云白未及答言,就被大殿之上另一相貌俊朗,儒雅倜傥的中年男子抢白道:“回禀宗主,凌虚以为不然,本宗收录弟子向来严苛固是重要原因之一。然则除此之外凡拜入山门之人必须缴奉五十两银钱,这笔银两在富足人家看来不过九牛一毛,但是家境清寒的寻常人家却是望之束手。故此,本宗择人实则也是暗有教条,自建囹圄,有悖常理,内中转圜手段还请宗主亲自颁下令谕,这百头人数应可挽救。”
景玉闻后频频点头,深以为然,自木椅上站起身来,目投长空,沉吟片时后方道:“既是如此,本座即刻下令,自今岁起拜山入宗之银两从此作废,收徒地域扩增至百里之内。从此以后,凡欲入我青莲宗门墙,仅需炼出一层真元之气即可,无需其他繁苛手续!”
云白与凌虚得了宗主令下,立时欢添喜颜,拱手谢领。二人共在大殿上与宗主景玉洽谈片刻,即同离出殿,各往办事。
几日后,凡青莲山百里之域皆已风闻青莲宗广开山门,大肆收徒之传,一时当地富门豪户大为忙碌,各各买通关系,以盼能够得进青莲宗山门。
凡入青莲宗必为天贵骄子,自是不争之事实,诸门各派中也都心口同一,不起争议。正基此因,青莲宗收徒更是不糊轻忽懈怠,除却年岁不可过大,先天无缺之外,更需自身修炼出一层真元之气,如此方可顺当入山,拜觐莲宗。
青莲宗乃是当时修炼门派的鳌首领袖,所为盛名之下无虚实,青莲宗千余年中修炼成仙之人不可屈数。何况,青莲宗又非专精一门,而是杂并百家之术,设鼎安炉,龙虎坎离,风水阴阳,奇门遁甲,招神遣鬼,行云施雨,针砭医理俱是无所不包,无所不通,门类委是庞广。
传言素来如风,那消数日便是传到了望仙村内,村民均是如获巨喜,携儿抱女,肩扛手提就要去登记报名。孰知,这道消息传来不久即又闻三日后将有青莲宗的有能之人将拨冗莅临,村民们更是喜坏,连打猎农活都无心去干,只在家翘首以待,悬望仙人到来。
自打这则消息在望仙村内哄传之后,更无片时之宁,村民们都大相议论,说望仙村数百年来一直平平静静,不料却真的要来了一位仙人。
纪灵平素里就是极喜修仙炼法,鼎炉之学,这消息哪能逃了他的耳目。奈何,纪母却是大怒,坚决不允,纪灵再三苦求,若是不被选中,即永绝此念,安心从儒。可是纪母也是心坚意定,绝不容去,只嘱咐依旧苦诵经典,完善课业,以备察查。
三日的光景快如逝水,怎有挽回之理。这日,纪灵依旧闷坐窗下,手持一卷满载为人三省,治国经纶的古书翻来覆去的看,可是片字不进,于书上内容更是全无心思,何谈消化腹内。
纪母此时正在田中忙碌,无暇来督纪灵课业进度,只嘱咐晚上回家之时再行检查。纪灵时刻谨记母亲的耳提面命,不敢稍存懈意,只将这卷古书前前后后的翻阅,却不知神已他游,哪在此间。
正在纪灵苦闷无聊之时,却闻门外一阵叫喊之声,正是小胖墩儿齐福满在唤。纪灵承了母命,不得随意外出,更不得听从福满之言去参与甚选徒仪式,只准安心在家诵读,以备晚间课业察检。
齐福满在纪灵家门首喊了半天,却不闻回应,心中猜测怕是不在家中,可是此选徒仪式一年一度,今年若是与失之交臂,则坐等一年方才重有机会。再者说,修仙门道一直是纪灵所钟,今若错臂,岂非要抱憾整年,想到此处,齐福满拔腿就进了纪家庭院。
齐福满连跑数步,来至一扇窗下,手扒着窗根努力把脸向上探,口中依旧呼唤道:“纪灵,你在家吗?那位青莲宗的仙人已经到了村中祖祠了,听我爹说现在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