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吟双手依旧捧定紫灵神魄丹,双膝一软,忽是跪下道:“青吟天资愚鲁,铁石之质,不能传承宫主绝艺之一二,实是本宫罪人,还望宫主施恩降惩!”
云白已是知命之年,世上人物心地早已能一眼看穿,不差分毫,更何况这个十三年里一直在他眼中长大,渐趋成熟稳重的得意弟子青吟。云白踱出几步,环绕着紫霞神王鼎,以手抚道:“青吟啊,你我同是修道之人,毕生皆为长生之果,金仙之阶而奕年修炼,以盼超脱三界,摆离六涂。殊不知,修行即是置空己身,此为道家所说无为之为,亦是佛门所阐五蕴皆空。这尘凡之间,事有十九不能顺遂己心,既是无可强勉,倒不若放开杂念,抛诸绮思,归一身精思于天地,或可寻得解脱之门,此亦不失为一种修行。”
青吟脸上一阵惶惑,一阵释然,一阵喜慰,闻罢云白一腔循循善诱之教,方才重重叩了几首,几乎是泣声道:“弟子整日修行,全力求进自身功候,妄自以为功候之越高则所成之道则越高。方才宫主一番提点才使青吟幡然醒悟,原来修行之路便是道之所在,并不局限在如何高的境界,如何精湛的道法造诣,一切只纯乎己心所向。心若向道,则道必不远!”
云白意颇露赞的抚须笑道:“青吟啊,老夫早就说你慧根深厚,只是入错了门墙。若是你能投入剑云宫门墙之下,凭你之资,至不济,目下定已是天元气九层大圆满之境。”
青吟脸色更凝,沉声娓娓道:“青吟既入青云宫,生死不改己志,何况宫主对青吟多有栽培,倍加青眼,青吟岂会不知。若是青吟舍了青云宫而投剑云宫,为剑云宫添砖加瓦,纵是再得光辉,也定为人所不耻,还望宫主莫再相逼。”
云白长叹三声,径对青吟道:“老夫十三年里都是一路看着你成长起来的,漫说外人,便是老夫也不知你外表温文儒雅,内心却是如火刚烈。也罢,你既不愿改投剑云宫,便就从此留在我青云宫研习丹经药石之术即可。”
云白让青吟站起,顾自沉吟半晌后,方才对纪灵道:“纪灵你昨日方进我青云宫,我宫秘技固是广博,然而却须以深厚真元为基方可运用自如。否则,强自运使,定招自损,故此那紫圣天清诀务要每日参研修炼,一旦真元稳固,照你五行真元之强,我青莲宗诸宫绝学你皆习得!”
这一番话下,不独是青吟脸色大惊,便是那终日陪伴在云白左右,见惯风浪的看鼎童子竟也圆睁秀目,手停摇扇,望向了那眉清目秀,面如渥丹的纪灵。
云白言毕,却是依旧一脸云淡风轻的道:“我青莲宗乃是天下修真门派中首屈一指的鳌首,推崇者固众,觊觎者亦是不在少数。眼下天下形势风云变化,激流暗涌,天下门派皆是倾注大量心血精力去培养新一代的至尊人物,我青莲宗虽是千年传承,却也并非不可撼动。纪灵啊,你身具五行真元,五行齐驭,乃是万中无一之奇,实有金仙之分。若加调教,将来必能羽化飞升,登临仙界,成就道果三千。”
这一席夸言,纪灵年纪幼弱,又无通玄手段,如何敢承,自是连连逊言道:“长老实然高看纪灵了。纪灵不过是荒山少年,更无识见,炼出五行真元也不过是饶天之幸,如何能是长老口中所说之金仙!”
云白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道成更非一日。纪灵且让老夫告知你一事,你今尚年幼,懵懂无知,对着五行真元之无穷妙处自是难明,也不足称怪。但若修炼得法,凭这五行真元,青莲宗诸艺莫一不可参修,以我青莲宗之广藏,助你飞升当不在话下。”
纪灵当然不理解云白大长老所说的金仙之果到底是否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