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哼一声,官煜也笑,两人相对,把这五年酸楚的没有一丝甜意的感情,荡在两人无奈的眼波之中,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多谢。”
官煜礼数周全的回应,拂袖之间,转身而去。
江九月一直站在一侧,将这一幕幕从头看到尾,心中闪过无数个念想,足以昭示此刻她有多么的无力而可笑,原来公平公正在有些时候,是未必行得通的,光明正大和君子之态,与这个世道,格格不入。
就在官煜即将走出卧室门口的前一刻,江九月忽道:“且慢!”
官煜步子一停,却没有转身,只是闭了闭眼,略微疲惫的道:“江姑娘还有何指教?”
江九月笑。
她的笑容,和楚盈蓉的强颜欢笑不一样,而是一种顿悟的机敏,看透的锐利,和从眼角眉梢渗透出来的自信气息,瞬间就让原本还阴云密布的屋内,仿佛亮了起来。
官煜见她不说话,又往前跨了一步。
正在这时,嗖的一声,一块金黄色物事飞窜而起,越过众人头顶,落到了官煜面前正对着的门框之上,然后砰的一声,镶嵌在了木板之中,红缨穗儿随着他的劲道而晃动,一个潇洒凌冽的“渲”字,跃入众人眼帘。
官煜的脸色,几乎已经呈现一地黑灰。
“摄政王令牌在此,官大人——”
“江姑娘!”官煜打断她,豁然转过身来,原本严肃刚直的脸上,面无表情,深邃的眼眸冰冷无波的落在了江九月的身上:“江姑娘何以苦苦相逼,如此纠缠?官某可没得罪你吧?”
“官大人,我什么时候苦苦相逼纠缠你了?”江九月笑笑,没有因为官煜的质问发怒,反而很意外的眨眨眼睛,无奈道:“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而以前,她对于看不顺眼的人和事的处理方法,显然太啰嗦了一点。
在官煜一怔的瞬间,江九月已经笑道:“本姑娘以摄政王令牌制衡与你,命你三十年内不准纳妾,你可明白?”
官煜面色已经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臭,江九月却依旧怡然自得,弧度美好的嘴角,因为这一命令而微微得意的弯起,在方才官煜耀武扬威离开的那一瞬间,她忽然就明白过来,有的时候,正常的去办一件事情,也许在这里根本就行不通,商人还会懂得投机取巧,她却终究在这件事情上太过老实,考虑云廷渲威信的地方太多了。
她这命令,又没说不准纳妾,只说三十年内不准纳妾,到时候傅凌波都不知道是几个孩子的娘了,官煜也都快六十岁了,还有谁会嫁给他这样严肃不风趣的老头子?
然后,在官煜和楚盈蓉各自莫测的神色下,江九月走到门框之下,手掌平伸出,凝聚内力至掌心一吸,那枚金牌再次回到江九月的手中,随着她随手的动作抛出了一个弧度,又落下。
她走到官煜身边,皮笑肉不笑的道:“如若你不遵从,那便是藐视摄政王威严,如何?”话落,已经不需要等待他的回答,便径自直接离去。
官煜全身僵硬,却无从选择,他看到了江九月皮笑肉不笑之下的冷然,那种冰凉,就像一个人光着膀子站在冬天鹅毛大雪的天气里,不但通体冰冷,还毫无遮掩的尴尬和羞耻。
他无法藐视摄政王权威,更不可能去摄政王面前告江九月一状,因为那枚令牌是摄政王贴身之物,足以见得江九月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今日江九月才敢如此嚣张。
洛梅儿撇撇嘴,嘟囔道:“呀呀呀,江姐姐总算聪明了一回啊,有东西不利用,暴遣天物是要遭天打雷劈的,云廷渲给了你,可不是让你抱在怀里捂虱子了——”
无人理会她的活跃和笑闹,洛梅儿似乎有些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