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九月看向皇太后,扬了扬眉,“太后娘娘的座位,分派的不错。”
“哀家事忙,哪里有时间管这等事情,这座位分派,不过是按照品级和惯例排列罢了。”她话说的不错,江九月正好是那个没品级的,自然要坐到该做的位置上去。
“我若不去又当如何?”江九月笑着问。
皇太后面无表情,“殿内王公大臣后宫眷属们都是按照品级来坐,江姑娘如果特立独行,难免招人话柄。”
江九月眸子一眯,这话一出口,如果自己还是不按照分派去做,岂不是一瞬间得罪所有王宫大臣?!
大厅之中,一阵缄默,本来,坐在哪里江九月是不介意的,她也乐的找个角落躲了起来,可她心里想的躲是规避,皇太后按照规矩给她分派的位置,却显然是最直接的奚落和打压。
到了此时,云廷渲依旧面不改色,“她随本王一起,本王在哪,她便在哪,自然,她若坐哪里,本王就坐哪里。”
江九月微愣,眸光暖暖,看着云廷渲的挺拔的背脊。
众人一愣,这意思不就是,如果江九月坐在角落,摄政王也要去角落,成何体统?!
皇太后面色微变,端丽而冰冷的凤眼凝视在云廷渲的脸上,半晌之后,才道:“摄政王若是嫌江姑娘坐的远,大可以在台下近处另设一席。”这话中的意思,其实已经是做了让步。
谁知云廷渲面色却不曾有丝毫松动,“太后的好意,本王心领了。”拉着江九月手,便又往上迈了一个台阶。
“站住!”
皇太后戴着护甲的手指一拍桌案,骤然站起身来,身边伺候的奴才和下面看戏的官员妇人们都是一愣,立即下座跪了下去,高呼“太后息怒”。
皇太后一动之下,已知不妥,尤其是看着云廷渲那平淡无波的眼眸,她才知道,多年对手当然最了解自己的对手是什么秉性,他是故意让自己失态,而且他要和这个江九月纠缠不清似乎已经是笃定的事实,谁也无法改变。
可纵然如此,她依旧是这六宫之首,一国之母。
“摄政王,祖宗礼法不可费,江姑娘就算对摄政王救护有恩,摄政王也对江姑娘心有钟意,那也不能再百官面前如此失态,男女授受不亲,王爷可得为江姑娘的名节考虑。”
江九月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都睡了几个月了哪里来的名节可言!
果然,她才这么想着,便听到云廷渲淡淡的“哦”了一声,声音平静的道,“本王受难之时重病在身,她衣不解带的伺候本王几日几夜,本王就已对她倾心相许,后来泰阳之时,她在萧家店立了一功,助我朝大破雪寒矿场之后,我们便订下了白首之约,她是本王这一生唯一认定的妻子……与她,难道也要谈男女授受不亲?!”
什么时候订了白首之约?!
江九月周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了云廷渲,恼他为什么每次“表白”都要选在这样的场合,让她连细问的机会都没有,内心之中波涛澎湃,击打着胸腔,每一下都叫嚣着兴奋和不确定,还有那么一丝丝暖暖的浪潮,从心房一个角落之中蜿蜒而出,然后集聚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终像烟花一样,四散出无数光芒。
两人过往种种一一从脑海中过,江九月下意识的握住了前面的人的手。
众臣脸色都是各异。
皇太后显然吃了一惊,不过端丽的容颜却未曾变化过剧,“既然如此,那两位便尚未成亲了?既然尚未成亲,如此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她已然是不再纠结江九月别的,但是今日上这平台之事,却是万万不能!
“况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