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云廷渲不知道何时到了,就站在江九月的身后。
“嗯。”他轻轻的应了一声,只见江九月站起身来,“请专门的人来打理吧,我便走了。”
话落,头也不回的大步而去。
……
小凤仙在京都之中没什么名气,葬礼简单却也不失体面。
来吊唁的人不多,只有一些原本在燕南待过的人,听过小凤仙的名头,感叹她红颜薄命,前来看那么一两眼,却也都没有过多驻足,大部分去吊唁的,却是随着江九月一起来的月华楼众人,因为在泰阳待得久,所以和小凤仙有同乡之谊。
灵堂开了三天,最后一天的时候,来了两个特别的吊唁者。
一个是上官瑞。
他的到来大大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小凤仙痴迷上官瑞,不是什么秘密,大部分人都知道的,尽管如今小凤仙死了,他的到来,也有些尴尬,他上了三柱清香,不曾久留便离开了。
第二个来的,却是傅恒府上一直伺候傅随波身体的药儿姑娘,带着傅凌波和傅醒波。
这两兄妹,是在傅随波来了京都之后不久,就快马加鞭赶来的,到了之后,安顿了下来,还没来得及拜访江九月。
江九月的视线,扫过这三人,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傅醒波脸上露出这么久以来的第一个笑容:“九月姐姐……啊,该叫郡主啦……”
傅凌波也露出欣慰的神情,半年不见,她比以前成熟了不少,长发挽髻,已经嫁了人,眼角眉梢多了些成熟风韵。“月郡主,好久不见。”
江九月点点头,平静而淡漠。
药儿等两位主子问候过了之后,才上前行了礼,“奴婢见过月郡主,前些日子,多些郡主出手救助我家少爷,药儿还没来得及跟江姑娘道谢呢。”
江九月嘴角动了一下,一抹冷淡的笑意,便衍生到了眉梢处,她的视线,落到药儿身上的,倒是比傅家兄妹身上的都多。
“真没想到,凤仙姑娘就这么去了……”傅醒波有些悲伤的道,看着江九月,“九月姐姐,你以前就和凤仙姑娘是朋友,这次,可别太伤心了,不然凤仙姐姐知道了,一定也会不好受的。”
“嗯,我知道。”
傅凌波却看出来江九月似乎不想和他们多说,只道她心情不好,便拉了拉傅醒波的胳膊,带着弟弟过去上香,打算离开。
药儿心头格噔了一下,垂在衣袖下的手蜷缩了一下,觉得后背那一道目光虽然平静,但是像针扎一样的难受,一直倒最后离开,那种感觉还是挥之不去。
直到再无任何吊唁者的时候,江九月才静静的站在小凤仙的灵柩之前,三日来,这是她第一次过来看她。
一只没有插入心脏的簪子,真的可以要了小凤仙的命吗……世间哪有那么简单的因和果?江九月笑笑,这也太荒谬了,而这些人中,最想要小凤仙死的人,无疑是云廷汛。
原来,她曾经因为母亲说私矿的事情可能和傅随波有关系而下意识的排斥,因为那些最初的美好历历在目,她很难相信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会沾染那些肮脏,而且表现在外的,不过都是刻意的假装,即便曾经有过多次怀疑,可是到了如今这一刻,她却不得不相信。
她不会忘记,那些被她下意识的摒弃的东西——
云廷汛衣服上所带着的毒药,受了重伤的傅随波身上散发出来的若有似无的香气,以及小凤仙临死前,身上那些味道,丫鬟后来说到过,衣服是小凤仙的旧识送来给小凤仙的,知道她受了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