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庆寿的随从这才带着几名郡兵向卅三郎等人走来。
卅三郎这才扫了一眼这个随从,中等个头,长得敦实,黑长麻子脸,络腮胡,给人一种精干的感觉。
“二三子,走吧。”黑脸汉子走到卅三郎等人旁边,鼻孔朝天,余光扫视三人“把身上的破铜烂铁留下,咱瀛洲不缺尔等这些东西”。黑脸汉子说完,他身后的郡兵立刻轰然大笑。
“瀛洲真有本事也不会让人把州城占了去。”十一郎轻蔑的回了句。
“动手”黑脸汉子闻言一挥手,身后的几名郡兵越过黑脸汉子上前要下了卅三郎等人的兵器。
“闪开。”卅三郎恼怒的甩开两名郡兵“吾等既然答应一力承担,自会料理。”说着把身上的胡禄,弓韬卸下交给旁人,从后背摘下平时小心珍视的斩马剑再次摸了摸剑鞘,一狠心塞到了廿六兄怀里“送廿六兄了”。
相比十一兄如同婆母一般对接过他手中胡禄和长弓的十九兄唠唠叨叨的,卌四郎反倒是最没负担也最没有留恋的的一个,他就只有一根棍棒,那是临来的时候卅三兄给用一颗枯死的小树做的,又轻还扎手,最多平时再帮十一郎多带一胡禄的箭矢,此时他把棍棒往地下一扔就算完事。
“杀才还要等到何时?”黑脸汉子显然生气了“再不走尔等全都莫走了。”
“源法曹……”程凃哪能看着自己的族弟们被人带走,想要阻止,结果又被源延伯拦住。
“君是要失去三个族弟,还是要全族而亡?”源延伯不顾程凃周围的程氏乡兵的怒目而视,正色看着程凃“此人乃镇北将军、瀛州刺史宇文福第三子员外散骑常侍宇文庆寿。因宇文刺史年老,朝廷诏命听随侍在瀛州。这位宇文员外在洛阳可是有名的美人。如今这般模样乃是教匪前几日突入州城,宇文刺史在府衙后院斋阁指挥御敌,被攻入府衙的教匪纵火焚烧斋阁。得亏宇文员外散骑侍郎突火而入,抱将军杀出阁楼,故而肢体灼烂,发尽为烬。”。
程凃闻听此言愣住了。程凃知道事情真的很严重,这种高门公子最在乎的就是容貌,何况还是洛阳有名的美人。
“君之族弟今日当面嘲笑宇文员散相貌,嘿嘿嘿”源延伯干笑了几下“这要在洛阳……”源延伯没有再说什么。可是程凃大概知道了源延伯的意思,如果此事发生咋洛阳恐怕不会这么收场。
“大兄不必为吾等担心”卅三郎听到源延伯的话,看到了左右为难的程凃,“二三子,吾等不在一定要听大兄军令。”喊了一句就扶起卌四郎“好样的,不愧是吾程家的种。”说着拍了卌四郎一下,卌四郎猛咳几声。
“吾要回不来,告诉吾舅母,莫等吾了。”十一郎自认为必死无疑,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了,朝众人喊了一句,也去帮忙扶起卌四郎“瓜子,挨打都不晓得还手”。
“杀……那杀才劲大”卌四郎立刻反驳“吾乃大意,大意。”
此时所有的曲安乡兵没有人再鄙视程十一郎了,因为在族弟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勇于为家族承担责任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大兄,吾等愚钝,请大兄不必介怀,为程家计,请大兄珍重。”十一郎拉着卅三郎和卌四郎站好向程凃拱手告别。
“……”程凃如鲠在喉,却无奈的只是拱手与三位族弟告别。看着三人在黑脸汉子和郡兵的监督下互相吹捧的向左营瀛洲郡兵的驻地走去。
“大兄?”曲安乡兵群情激奋的看着程凃,只要程凃一声令下管他是谁,弄死他再说。
源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