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凃等人一边兴奋的憧憬着今年的麦收景象,一边跟随先登幢将云梯推出了营寨。趁着排阵的空隙,卌四郎战在还未支起的云梯,看了看四周,数十个方阵整齐的排列在赵都军城三百步外,十几辆巢车,云梯也被推到了军阵的最前方,中间的一辆望楼下面一队骑兵驻足,可是这些人却没有拿任何兵器,只是在马上拴着四只小鼓。不远处的赵都军城也在此时在城墙上挂起了各色布幔,布幔随风摆动,遮挡住了卌四郎的视线。卌四郎可以想象布幔后面定然是长刀出鞘,弓箭蹶张。
“卌四郎快下来”程凃喊了一句“小心城上放箭”
“喏。”卌四郎一听立刻趴在云梯上,小心的看了看赵都军城,然后连滚带爬的走了下来。
“小子胆子太小。”刚才那位和卅三郎说话的老卒一边叼着一根枯树枝一边说。
“等会多杀几个教匪就好了。”卅三郎不以为意的说“汝这老卒咋也进了这先登?”
“咳”老卒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家里揭不开锅了,吾孩子多,宇文家开出赏格,只要加入先登,不论生死都有一石粟米,一匹布,如果破城,嘿嘿嘿”说到这老卒不吭声了。
“亏了,亏了”一旁的十一郎一听立刻捶胸“亏了”
“好了,十一郎”程凃一听也有些眼红,自己死也就死了,可是人家死了还能有粟米和一匹布呢,虽然那点东西他不在乎,可是能多得点,总比死后什么都捞不着好吧。
“要是活着进了城,宇文家可是发下军令,三天不封刀啊。”另一名长脸,大眼,年龄四十左右的军士却不在乎的说“只要活着进了城。”
“三天不封刀。”卅三郎立刻有了精神
“大兄,宇文家三郎是不是讲只要进了城就算完事了?”十一郎立刻问程凃,看到程凃点点头,十一郎立刻抓过旁边那名长脸大眼的军士“敢问尊姓?”
“瀛洲郡兵何天佐。”那人被十一郎的郑重其事吓了一跳。
“汝对这城可熟悉?”十一郎越发显得热情。
“吾在此城当了二十年郡兵”何天佐有些自得的说“城中吾闭眼都可走个来回。”
“大善。”十一郎兴奋的看了眼远处还在整兵排阵的张幢主,低声说“入城之后,汝带路,咱们专挑大户有财帛的。”
“……”何天佐没想到十一郎这么狠,一时到不知道如何回答。
“事成后咱们平分。”卅三郎看何天佐有些犹豫“吾等保汝活着进城。”
“善。”何天佐咬了咬牙。
“还有吾。”刚才的那名老卒也凑了过来“吾晓得这城中那里最有财帛。”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传来了鼓声,众人这才停止窃窃私语,战回了队列。片刻之后刚刚还嘈杂的军阵只剩下了风声和偶尔的咳嗽声。
谷楷身穿明光铠走上望楼,再次眇了一眼赵都军城,扭身面对身后的军阵,满意的点了点头。谷楷一抬手,立刻望楼下面骑兵队再次敲起了急促的鼓声。程凃注意到一群手拿胡禄的军士在鼓声响起的时候跑到了各个幢旁边,每幢一名军士,然后将两头打开的胡禄放到耳边。
鼓声停止后谷楷开始大声的用鲜卑语说话。
程凃等人虽然会说一些鲜卑语可是谷楷说的太快,距离又太远根本不知道谷楷在说什么。就在程凃等人无聊之时,谷楷停了下来,中军的士兵抢先欢呼了起来。
与此同时各个幢的旁边都那些拿着胡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