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安乡兵一路上并没有像白日一般遭遇到那么多的阻拦,很轻松的就跑到了西门附近。众人刚刚停住,就见阴影里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卌四郎认出正是那名侯人。
程凃带着卅三郎迎了上去。四人低声说了什么,然后程凃和卅三郎,侯人返回曲安乡兵隐藏的地方。
听完侯人的禀报后,程凃沉思片刻扭头对十九郎言“贼人防守严密,智取已不可为,唯有强攻,组先登。除了老规矩再加每人一匹锦帛。”程凃相信城破之后自己能够拿得出对乡兵的允诺的。
“喏”十九郎立刻向后快步走去,对路过的每一名乡兵道“组先登,组先登,一人先登,家里生老病死,族里全管。每人一匹锦帛。”
本来还在犹豫的卌四郎一听有锦帛,立刻站起身刚要说话就被一旁的卅七郎拽到,捂住嘴“汝不要命了,莫叫锦帛迷了眼,汝可还有未过门的娘子呢。”本来还在挣扎的卌四郎被卅七郎一提醒立刻蔫了。卅七郎看卌四郎身体不再用力,松开卌四郎“有命才有女人,命都没了,汝……”
“算吾一个。”卌四郎突然小声对十九郎喊了一句,十九郎看了看卌四郎,沉吟片刻点头“都跟吾来。”
“谢卅七兄好意,然吾娘子要的不是个怂蛋。”卌四郎拱手,低腰跟着十九郎离开。
“瓜子。”卅七郎摇摇头“只有怂蛋才能活得久啊。”
十多名先登拿着搜罗来的手牌和便于甬道格斗的短兵悄悄的顺着墙根向西城门摸去。此时东城门那边还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官军也不晓得用了啥药,从早晨一直攻到现在。
卌四郎摸摸腰间的花型吊坠,深呼吸一口气,握紧了环首刀,随同乡兵站了起来。十三名先登组成三排第一排五名先登手执手牌面对敌人,第二排用手牌护住第一排的身体上半部和头部,第三排乡兵将手牌高举,护住第二排和三排所有人的头部。
“卌四郎吾在汝旁边,看着吾咋做,汝就跟着照做”浩哥的声音从卌四郎身旁穿了过来。
“喏”卌四郎心中又多了一份感激。
驻守西城的教匪立刻发现了先登,高喊着组成了防御阵形。
“进”卅三郎大喊一声
“杀”包括卌四郎在内的所有人嘶吼着回应,同时向前迈出五步。
“进”卅三郎再喊
“杀”军阵再次前进五步。
片刻后意料之中的箭矢雨点般的砸在了手牌上。
“进”卅三郎透过手牌的缝隙掌控着军阵的步调。
虽然军阵移动的速度并不快,可是眼看越来越靠近城门,守卫却无法击杀一名先登,教匪们也慌了,更多的箭矢射了过来。
“趋”卅三郎整合了队形后大喊。
“杀”军阵改为前进十步。
“趋”西门回响着卅三郎的吼叫
军阵再次在卅三郎的驱使下前进,“啊”终于军阵有了伤亡。站在第二排的卌四郎立刻挺身补了上去,这不是因为卌四郎不怕死,而是这是程氏军法沿留下来的规矩,不论前排何人倒下,后面的必须顶上去,否则军阵就垮了。
“杀”卌四郎透过手牌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教匪扭曲的面孔,他真的害怕,可是想到为了让萧七娘过上好日子,不受委屈,他又咬牙坚持着。
“止”当军阵来到距离城门二十步的时候,卅三郎突然命令军阵停下。
西门诡异的宁静。
“风,风,风”突然军阵十二人同时高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