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噤声”十六郎一看又是卌四郎,无可奈何的装作没看见。
“把彼辈赶下去”二郎突然下令。
卌四郎和其他人互相看看还是按照军令开始执行起来。其实众人都不是瓜子,如果真的把这些人交给官军,那么城里多着是官军,何必出北门。但是众人心里都在逃避,不敢面对。现在证实了心中的猜测,可是谁敢抗命。
“下去。”卌四郎不敢看这些人,因为自己刚刚还亲口说这些人还有活命的可能,可是,现在自己要亲手将这些人推进坑里。
“杀才,吾做鬼……”不等那人说完,卌四郎赶紧一脚将对方踹了下去,和那人绑在一条绳索上的人立刻被带下去不少。
“下去。”卌四郎突然歇斯底里的喊着“下去。”上去又是一脚。又有大批的人摔了下去。
“军郎,饶了吾,吾家可是……”卌四郎更不敢去听,看那人衣着就晓得肯定非富即贵,让人晓得他的出身,哪个晓得会不会有后患,一样被卌四郎推了下去。
最后卌四郎干脆拿着火把不断的敲击众人的头颅,等人们稍有松懈,他就一脚将众人踹下去。
“卌四郎快来帮忙。”旁边看到卌四郎这边竟然把人利索的推了下去,赶紧寻求支援。卌四郎却理都不理,伸头再次向下望去,竟然有人在向上爬,卌四郎拿着火把就去敲对方的手,可是面对生死,那人却怎么也不肯松手,卌四郎一发狠使劲敲了下去,火把断了,同时那人也掉了下去。
“谁谓河广?一苇杭之。谁谓宋远?跂予望之。谁谓河广?曾不容刀。谁谓宋远?曾不崇朝。”坑中传来若有若无的歌声,起初只是少许人再唱,渐渐的唱的人越来越多,声音越来越大。
卌四郎就这样坐在地上,看着灯火辉煌之下,大批的教匪被推进了这座大坑,远处同样有灯火,想来应该和这里差不多。卌四郎真的要发疯了。
“杀才再唱些什么?”十六郎说着一脚往坑中踢下一块石头。
“诗经,卫风,河广,讲的是思乡”卌四郎突然笑着骂了一句“瓜子,俱为瓜子,此地从古至今从未为卫国所有,焉可唱卫风。”顿了片刻“然也,国风之中确无吾燕赵之歌”
“呶”一把铁铲塞在了卌四郎手中“埋了那些杀才,送彼辈上路。”
卌四郎看着不断向下铲土的十六郎,问“十六兄过了今日吾等就可以回家乡了吧?”
“过了今日就可以了。”十六郎一边说着一边向下铲着土。
卌四郎发现一颗透明物体在灯火照耀下从十六兄脸上掉了下来,亦或是错觉。
“回家后,吾再也不为了几顿饱饭来当兵了。”卌四郎说着站起身铲起了土。
“诸位何其悠闲。”卌四郎一听声音就晓得是慕容复那厮“彼辈非教匪”。
“宇文家言然,则然也,黔首尔“慕容复高傲的回了一句“汝不想晓得吾为何骗汝……”这些将死之人不是重点,重点是慕容博很开心,自己多年前遭受的羞辱今日终于报了,他想要找人分享,卌四郎这个瓜子是个不错的对象。
卌四郎看了眼周围,最近的郡兵离这里足有百步,而且此地视线昏暗,恶向胆边生一铁铲抡了过去,今日慕容博无论如何都得死,为了自己也为那些枉死之人。卌四郎内心也在怒吼“吾亦为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