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十郎急了:“你跟雁雪姐姐不是好朋友吗?你不管她?”
诸葛黍离摇摇头:“天子下令刺配海门岛,我能怎么管?她性格急躁,早晚要有些挫折的。”
武十郎偏头问诸葛连山道:“诸葛伯伯,刺配海门岛是什么刑罚?海门岛,海门岛,我听着好耳熟啊。”
诸葛连山眼神黯然:“刺配海门岛,是大宋除了斩首之外最重的刑罚。海门岛在海上,离海岸有数十里。到了岛上,人的性命就全由监押把控。冤死者十中有八九。”
武十郎长长“喔”了一声:“我想起来了,当年玉麒麟卢俊义就是被刺配到沙门岛,现在怎么改成海门岛了?”
诸葛连山道:“北方皆被金人占据,沙门岛已经归了金国了。”
武十郎沉默下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心中酝酿。
外面的吵闹声逐渐大起来,诸葛连山也忍不住起身出去了,房里就只剩下武十郎和诸葛黍离二人。
武十郎突然低声道:“黍离姐姐,押送犯人的差役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担心雁雪姐姐和直侠哥哥会在路上被他们算计。我们一起去护送他们如何?”
诸葛黍离白了他一眼:“你自己的性命都危在旦夕,怎么护送他们?我还没答应留下来呢,也许明天就回庄了。”
武十郎伸直脖子:“你不是说我明天能起来吗?起来了就能去护送他们。至于我自己的性命嘛,只要你跟我们一起走我的命就保得住。你和雁雪姐姐是朋友,你也不想她出事的对吧?”
诸葛黍离没说话,将扎在武十郎手臂上的金针拔了出来,疼得武十郎一咧嘴。
第二日一早,诸葛黍离为武十郎针灸过后,点点头:“你现在可以站起来了。以后每十日针灸一次,当能逐渐恢复。”
武十郎一个翻身站起,急匆匆地奔出去。找到了蓝老太君:“奶奶,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
蓝老太君叹息一声:“还能怎么样?还能真让她们去劫狱不成?不过今日这些孩子正在组织队伍,说要去护送直侠和雁雪。唉,咱们六和庄这几年,还真是多事之秋。”
武十郎大喜,趁机恳求道:“奶奶,我们六和庄三姓世世代代都是过命的交情。阿爹和鲁孤天伯伯、林伯伯是结拜弟兄,我作为武氏后人,也应该去护送直侠大哥和雁雪姐姐一程。”
蓝老太君呆住了,半晌之后才道:“男孩子义气重是好事,但你这身子,能长途跋涉么?”
武十郎道:“我能说动黍离姐姐,让她跟我们一起走。她医术那么高,我没事的。”
蓝老太君还是犹豫道:“十郎,你还小,还不到出庄的时候。再说,你还有孝在身~~~”
武十郎情知和武长笑撕破了脸皮,在六和庄的日子必定十分难过,趁机离去的意愿十分坚决:“奶奶,我们习武之人,对于这些规矩不是没那么看重嘛!我现在拳法、棍法已经很好了,正好作为武氏的人去保护两位兄姐。否则阿爹泉下有知,也会怪我没义气。给阿爹守孝固然重要,直侠大哥和雁雪姐姐的安危更重要。”
蓝老太君还不松口,堂外突然走进一个人来:“娘,六和庄三姓一向同气连枝,南三义又是结拜兄弟。鲁家、林家出了大事,咱们武家不出力说不过去。孩儿代理家业走不开,十郎既然有这份心,不如就让他去吧!”
武十郎一呆,居然是武长笑。想来是被打晕后自行醒了过来,听到武十郎要出行,忙不迭地赶来助攻。
蓝老太君很惊异于这叔侄俩居然有观点一致的时候,有些动摇。武十郎又痴缠了好久,蓝老太君才终于松口了:“好男儿志在四方,要出去走走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