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你要是和我走了,可就一无所有了。”
明廷浅笑,“我本就一无所有,我只有你。”
“我可能只会是你的累赘,这样你也要和我一起。”
“要,我把你带下山的那天,就对天发誓这辈子一定要在你身边好好照顾你。”
“可我……”
“其实相比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你,我更心疼现在这个会因为我而患得患失的你,我觉得你已经是我身体里的一部分,有时候我觉得你就是另一个我,甚至超越,我比在乎自己还要在乎你。”
以前的小五儿总是很简单的一根筋,天不怕地不怕的对明廷说要保护他,可是现在的小五儿怂的脚伸出去都怕踩死蚂蚁。
“哪都不要去,就在我身边待着。”明廷从怀里掏出桂花糕递到我手里,“我知道你现在在我身边没有安全感,我答应你,我会给你一个安稳的家,所以请你等等我,不要离开我。”
说到底,我的不自信全部都是因为知道能为明廷做的事少之又少,而他却给我的太多。
我没有理由说服自己心安理得的去接受明廷对我的好。
“其实四姨娘的事我早就知道,说实话我还拿这事威胁过她,所以后来她都没再来我们院里找麻烦。也想过要不直接去父亲那里揭穿,父亲知道后肯定不会再留她在府里,这样我就不用担心四姨娘哪天又卷土重来的欺负我们。”听着明廷平平淡淡的述说,我却觉得很难过,到底要经历过怎样的绝望,才会让明廷宁愿放下骄傲,用平常他最为不屑的手段去做交易。
“我一直没敢和你说,是因为怕你知道后会看不起我,发现其实我没你想的那样好。”
“不,明廷,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最好的,你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原则,四姨娘本就是咎由自取的事,你不用耿耿于怀。”我看得出明廷在自责,他没做错什么,却不肯原谅自己。
那天因为赵家给老爷寄来一封信,当时府里的人全部在为四姨娘即将到来的生辰,忙得不可开交,管家拿着信正不知道找谁给老爷送去时,正好就看到放学回府的明廷,于是明廷就被管家抓去当了壮丁,信是明廷送去的没错,但谁也不会想到信封里装着的信早就被人给替换过了。所以明廷送去的并不是赵家的来信,而是一封有心之人故意为之的告密信。
我想如果明廷当时知道信中内容,他一定不会把信交到老爷手里,他很清楚老爷知道后会发生什么,所以他在知道四姨娘与管家之事后的这些年一直都在隐忍,最多也只是威胁过四姨娘一次,而出发点还不是因为他自己,全是因为我,他不愿意看到我再被四姨娘欺负才会去威胁的,我想他当时一定很讨厌自己,而我却到现在才知道。
这样的明廷,我该怎么办。
我舍不得离开。
“三少爷,你可让我一通好找,老爷叫你过去呢!快下来随我过去。”
明廷长长叹口气,对我说,“我原本今夜想和你好好的看看这漫天星辰。”
我拍拍他的肩,笑着说,“没关系,我们明天可以继续。”
“我知道,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怀疑我,你也不会,只有你会永远站在我的身边,只有你会让我做自己,所以,小五儿,其实你给我的已经太多太多,如果你离开了,我再也找不到像你一样真心待我,信任我的人,这样我便失去了所有动力,所以,哪都不要去,答应我,留在我身边,好吗?”
“只要你还需要我,我就哪都不去。”我眼里噙着泪,我可能什么都做不好,但我可以做到永远支持明廷,永远都会相信他,如果这就是他的动力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