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大人,若是被王琪所伤之人非富即贵,此事又是否另有定论?”此刻,风石野的伤势在这一番对话之时,自愈神通全力运转之下已然有所好转。
只见李维点了点头,说道:“若是你二人地位相当,则那王琪可按杀人夺宝未遂之名定罪。只是他伤你之时你是乡民布衣,即便日后你获得了与他相当的地位,却也无法再用今日之事告他。”
风石野闻言勉力起身跪定,一整已经残破不堪的血衣,朝知县李维大礼一拜,断然说道:“如此,草民今日再无他求。只愿知县大人怜悯,借县衙笔墨一用,助草民求个出身!”
“借笔墨?!莫非你竟想”李维闻言吃了一惊,再一想此时此地此景,不禁骇然动容,看向风石野的眼神已然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仙朝九州的童生试,是大周朝的治国基石,每一个名额都有定数,不能多一个也不能少一个。上到一品大员,下到九品小吏,都没有权利更改。
风石野若想获得属于自己的童生试名额,那么只有一个办法:写出一篇能够上达天听的文章,普天之下,也只有天庭的天帝能赐予他独有的童生试名额了!
只是若想文章上达天听,却是万分困难,不是说只要文章好就可以的,而是必须能够搅动仙朝的气运才行。否则凭他风石野前世便能熟背三千余首古诗词的能力,又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还差点儿命丧黄泉!
而文章要想搅动仙朝气运,则需同时具备天时、地利、人和三样条件,当然写出来的东西也要够惊艳才行。
风石野定计童生试即将开始之时,便是得了天时;故意开罪王琪,之后县衙击鼓鸣冤,把全县舆论引到县衙来,便是在造地势;以贱告贵、以民告官、以弱战强,无形中获得了全县百姓的支持,便是得了民心。
此刻天时、地利、人和俱全,再一想风石野此人的才名,知县李维竟有些激动了起来:若是此时风石野真能写出一篇上达天听的文章,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莫大的好处,起码岁末绩评时一个教化有方的名头是少不了的。
“好!未成想小兄弟你竟有如此宏愿,老夫身为一方父母官,此时又岂会吝惜笔墨?来人,上文房四宝!”李维起身走下堂去,伸手扶起风石野,言语之间,便连对风石野的称呼也客气了起来。
“不可!县衙重地,岂是舞文弄墨之所?你这乡民未免太过放肆,既已赢了官司,还不速速离去!”此时王安连忙出言制止,对着风石野喝道。
风石野的文才他也是有所耳闻的,要是此刻真让此人写出文章上达天听,那可真是后患无穷了!
“县丞,你我同为地方父母官,却莫要对治下百姓太过苛刻了,退下吧!”知县李维对王安冷声说了一句,此事关乎他的政绩,此刻于公于私都已容不得他人阻拦了。
见李维摆出官威,王安便是再不甘也只能无奈退下,如今只能暗暗祈祷这风石野大刑之后才思不够,写出来的东西达不到搅动仙朝气运的程度。
稍倾,堂上刑具撤下,换上了一套文房四宝。风石野轻呼口气,先是朝知县拱手行了一礼,而后定了定神来到案边,提笔而书:
“末学后进、乡野布衣风石野,今遭不公,不胜感概,谨以此文:
大周仙朝,九州立鼎五百余载,威震宇内,福泽天下。后学布衣,受仙朝福泽,尚武十六载,奈天下气运有其穷极,造化不够,制于出身不得寸进,今斗胆借此文以增仙朝气运,望天帝垂怜,赐予童生之名,布衣叩首,天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四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青柳河,波撼玉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