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斯这一问,引来冯铮一叹:“送租税的人马,除了我爹作为带队的捕头,其余都是年纪轻的。”
卢斯夹菜的手顿了一下,也跟着一叹:“铮哥,你刚才说了这么多咱们县没有的,那咱们县有的是什么啊?”那些话题还是不要再问了,免得一下下的戳人家软肋戳得难受。
“咱们县有一家粮店,一家当铺,两家杂货铺,一家酒楼。”
“没了?”
“没了。”
“可我看来时县衙前的大街上,怎么说有十几家商家啊。”
“那不是十几家,那是铺面大,粮店一家占了三家的地方,杂货铺一家占了两家,酒楼也是一家占了两家的。”
“……就咱们这穷地方,开那么大的店子,能赚钱吗?”
“在怎么这开店的,大都不是那些人的本家,也就是每个月大集的时候开张,至于人家到底赚不赚钱,那我却是不知了。”
“哦。”卢斯点点头,他的理解就是这开买卖的人,就是占着个坑而已,赚不赚钱人家无所谓,“那除了这些,暗地里的呢?”原本还想着收保护费啥的,一听冯铮解释,卢斯就知道了,都是不能碰的。
“暗地里?”
“赌门子和暗门子。”这些才是他这个痞子关心的,未来还有个毒,现在却是没有的。
一直很大哥相的冯铮竟然跟被他说得脸上一红:“暗门子这东西谁教你的?”
“我爹啊。”痞子半点负罪感也没有的,把屎盆子扣在死人头上了。
“……”冯铮的眼神有那么一会极其的复杂,虽然腹诽恩公不太好,可他仍然是觉得恩公连暗门子这事也跟卢斯说,实在是有些不着调。但是转而一想他自己,也是十一二岁就被叔伯拉去“见世面”了。后来他爹生气揍了他一顿,却不是因为他去那做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什么都没做。
这么一比,好像他自己的老爹才更是不着调的那一个。
但是,看卢斯白白净净的,笑起来眼睛变得越发细长,那可是比他们的县太老爷好斯文好看,就跟画本子上的读书人一样。这样的人,就该干干净净不染一丝灰一点尘的。
“铮哥,怎么了?”见冯铮定定看着他,有点走神,卢斯心里念叨:正气小哥哥,你这么看着我,小心我把你吃掉啊~
“斯弟……栓柱,你真不想继续读书。”
那声斯弟又叫得卢斯打了个激灵,那点被看了又看引起来的歪心思啥时候烟消云散:“铮哥,我真不是读书的料。况且我家现在是猎户,我若只是关起门来读书,租税怎么办?”
“唉……委屈你了。”
被关照是挺好的,有便宜不占是傻逼。但这位正气小哥哥到底脑补啥了?怎么一副恨不得把他捧起来含在嘴巴里的样子?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等到吃完了,卢斯也没继续呆着,冯铮帮他,把饺子倒进肉碗里,两个碗合着,在外头用草绳裹上,给卢斯拎着。至于卢斯带来的三个做道具用的茶碗,则留在了冯铮,以防他带来带去再有了破损——就得是三个道具一模一样,否则有了记号那就不好用了。
还是像来时一样,两个人一起骑一头骡子,冯铮把卢斯送到了卢家村的村口,这才离去。
卢斯拎着合盖的两个碗,前脚进了自己家门,他后娘刚欢欢喜喜的把大碗接过去,说是要冻在外头,留到三十那天吃,后脚大伯伯卢长德就来了。
“栓柱啊。”
“大伯伯,您怎么来了?”卢斯笑眯眯的,“您快坐,娘,给大伯伯倒热水来!”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