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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刺骨的寒风中伫立了半个时辰,段怀瑾才终于彻底冷静了下来。
这重生一次的机会,他本心存庆幸与珍惜,又怎么能因此就被威胁恫吓住,他自当会继续珍惜地活下去。
只是,这一刻起,原本不忿不争的心里又重新燃起——野心。
浓重的夜幕尽头,一道微弱到几不可查的金光隐隐渗出。
正欲转身回屋,身后就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段怀瑾回头一看,一头青丝还未束起的乔子瑜正揉着眼睛走出来,语气带着些许的迷糊,“你怎么起了?今天我自己去上工就行。”
都怪段怀瑾,他昨天在床上面壁了不知多久才睡着,现在还困得不行,差点就起晚误工了。
“没事,只是想早起了。”段怀瑾拉着乔子瑜走回屋,点上油灯,“你别去上工了,今天我们去赎地,以后有地了你就没必要去那搬砖了。”
“今天去赎么...嗯...这样也好。”乔子瑜打了个哈欠,含糊回道。
油灯的光微弱且发黄,乔子瑜白皙精致的脸上不知怎的竟印出一道淡淡的红色褶印,睁地半开的眼睛泛着水光,看得段怀瑾心里一阵发软。
即便现在这具身体的资质差到千年难遇以致让他面临巨大威胁,但能重生到这具身体,能遇见那么好的子瑜,却也让他心生庆幸与感激。
“乖,你再睡会,我去做点早饭,然后我们吃完后就去镇上。”段怀瑾说完便转身出了里屋。
被一句“乖”惊窘地头脑空白的乔子瑜:‘......’
我刚刚是不是听错了什么?!
吃过饭,段怀瑾在床上褥子的夹层里掏出一张当票,带上钱袋子和乔子瑜疾步地走到了王家村村头。
两人花了四文坐上牛车,在老牛的哞哞声中沐着绚烂的晨曦向镇上赶去。
当铺位于镇子北边,段怀瑾带着乔子瑜停停逛逛地走了一个时辰,直到辰时过半了才到当铺。
当铺挨着酒馆,斜对面就是原主常去赌的赌坊,段怀瑾明显感到乔子瑜身体一滞。
安抚地拍了拍小夫郎,段怀瑾径直走进铺子,把当票和银子递给掌柜。其实原主家里本有五亩上等田十亩中等田和十两亩下等田,但除了这两亩下等田是活当,其余都被原主卖了,化作了赌资和肚里的黄汤。
八两银子正好赎回两亩,全身家当仅剩下七钱零几十个铜板,段怀瑾叹了口气,赚钱这事必须被提上日程啊。
因为这两亩是活当且没当多久,田地拿回的很顺畅,两人坐牛车回到王家村后,在家里烙了几个葱油饼子炒了个肉沫白菜,就着昨天没吃完的大骨汤快速地解决了午饭,便到村子南边去看了看那两亩田地。
现在已经是二月初,秉着尽快赚钱的想法,段怀瑾和乔子瑜商量后决定种棉花,这里的棉花和前世的棉花没多少区别,但是播种时间要更早一些,二月底三月初就可以播种了,正好适合段怀瑾现在的需求。
乔子瑜开心地在田地上踩来踩去,段怀瑾含着笑意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家的小夫郎。
“哟,这不是怀瑾吗,怎么到这来了,你们赎回地了?”一道中气不足的男声忽然从身后传来。
乔子瑜忽然停下步子,脸色有些难看,段怀瑾直觉来的不是什么好人,敛了笑意寻声望去。
田边路间站着一个胖胖的带着毛帽子的男人,正笑眯眯地缩着膀子朝手心里哈气。
王嫣然的二哥王海成?!
认出这人是谁,段怀瑾扭过脸没有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