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参见各位大人。”春儿连忙跪下,瑟瑟发抖。
“请起,不用过于拘礼。”毛益见到春儿后双眼发亮,缓声安慰道,“只是叫你过来问话,别害怕。”
“民女没有杀害秦夫人,请大人明鉴!”春儿昂起头喊叫道。
“真正的凶手早被关进大牢,本官又没说你是那凶手。”毛益凑上前,把春儿轻轻地扶起来。
“谢县丞大人。”春儿起来了,两人又腻歪了一阵子,好不开心。
杜思觉得有些辣眼睛,便背过身去,任付之用力咳嗽几声,提醒沉迷于美色的毛益。
毛益立即松手,正色道,“差点忘了正事,春儿,将你那天所见秦氏被害的场景与本官复述一遍。”
“我、我…”春儿咽咽口水,努力平复道,“那日清晨卯时,我同往常一样来给夫人送茶,谁知敲门竟无人回应,我又喊了几声也无动静,推开房门,夫人…夫人就躺在地上,已经死了。”
春儿嘤嘤哭泣,毛益又上前安慰,杜思思索几番,又向春儿问道。
“当时,你可曾注意房内有无异样?譬如桌上有什么东西,地上的痕迹。”
“异样?”春儿喃喃低语,似是想起什么,“桌上摆放的东西应该与此刻相同,地上…”
春儿望望地板,因前几日阴雨连绵,进出的泥脚印极多,县令又吩咐闲人勿进,地上早已一片狼藉。
“我想起来了。”春儿停止哭泣,满脸恍然,“因为秦夫人流的血极多,我只顾着盯着地板,那日地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脚印。”
“什么?”杜思等人还未作声,毛益倒是十分疑惑,“那晚下着雨,秦氏又叫来三个下人,书房怎么可能没有脚印?”
“夫人素爱干净,叫下人进出书房都会在门槛后置放一张垫子,进来的人只能踩在这张垫子上说话,若要稍稍挪出半步,就要被夫人处罚。”
“唔…秦氏死的距离门口还有些距离。”毛益眼珠子转了转,干脆道,“总之,嫌犯都被押进牢,我看就…”
“春儿,书房一直都有这鼎香炉吗?”
杜思不卑不亢地打断毛益,来到春儿面前。
“那是夫人前几年买回来的,夫人喜欢自己换香,平时香炉都不让其他人碰一下。”春儿回答道。
“秦氏换香的时间准吗?”
“准,准极了。”兴许是杜思长得纯良,春儿面上轻松许多,“夫人心情好时,曾告诉过我,做生意的,最讲究运势,无论是什么香,由自己上都是好的。”
杜思闻言,将从香炉内寻到的一截带血香烛取出,摆到春儿面前。
“这是从书房香炉里找到的,你且好好想想,那日书房里的香是否燃尽了。”
春儿有些害怕的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香炉内的香是燃尽了,那日清晨我曾看过香炉,却没有好好搜查。”任付之后悔的说,“若能早些找到,那三个仆役也不会受此无妄之灾。”
“我看倒未必。”杜思摇头道。
无论是否找到真凶,那晚去过秦氏书房的下人都会被押进大牢候审,如果杜思没有经由邺城,恐怕过些时日,他们便要人头落地,成为此案的替罪羔羊。
杜思检查了一遍书房,桌上的纸全是关于首饰铺子的进账记录,能搜寻的线索已尽,他走出书房,跟着管事来到莺儿等人的住处,想要询问案发当晚的情况。
郑秋与力哥的住处离的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