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多月的路程,都只剩了两个人互相照顾。
月余之后,他们是和大队人马前后脚入的京。两方在这月余里一丁点儿联系都没有,没人拿得准他俩到底还活不活着。于是在二人走进北镇抚司时,整个镇抚司都唰地一静,戴着面具的奚越走到院中咳了两声,周围众人才匆匆抱拳:“大人。”
两个人迈过门槛进入大堂,张仪正坐在桌子上边擦刀边思量要不要再差人出去寻他们,一抬头蓦地看见他俩进来了,绣春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曾培愣了片刻后犹如一只癫狂的大鸵鸟般奔了过来:“妈呀大哥您回来了啊!!!”
奚越躲闪不及,一把被他抱住。她到底是个女孩,功夫再好体格也不比曾培那么壮硕,猛地被他紧箍在怀里一拍后背差点窒息。杨川赶忙去掰曾培的手指,曾培惨叫着松开奚越,接着就拎刀奔杨川去了:“你站住你别跑!!!”
锦衣卫的北镇抚司在劫后余生的喜悦里笑坐一团,东厂之中却是一派阴沉。
瘫倒在地的人摘了那张黑面具,说两句话就要喘上好几声,好半晌才将这一路的经历说明白。端坐主位的东厂提督摇头叹气,一挥手让小宦官扶他下去养伤,坐在旁边的门达已经满脸的冷汗。
他求东厂帮他了解奚越,结果东厂派出去的八十号能人只回来了一个。
门达擦了把汗:“督公,这事我……”
提督抬手制止了他的话:“那起子江湖人惹的血债,和指挥使大人无关。”
门达噤声,东厂提督也没看他,微微眯起的眸光飘向外头,阴冷的笑声沁喉而出:“本督应了你的事,总会办妥的。他们不是个个嚷着江湖义气么?我倒要看看,这义气值几个钱。”
……难不成是想用钱收买人心?
门达心想督公您这可想错了。那帮江湖游侠觉得连刀剑儿上舔血的日子都过得自在,可见是只爱快意恩仇,不爱名利钱财。钱在朝上好使,在江湖上屁也不是。
却见东厂提督仍悠悠笑着,目光收回来,落在他背后几尺远的多宝架上:“上数第四行第六格那个瓶子,看见没有?”
门达回过头数着格子一瞧,是个平平无奇的斗彩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