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我并非怀着好意,只是想看看你会怎么选择。”
他饶有兴味地迎上时夏的目光,“如果是我的话,这时候报复的最好方式就是让他爱上你,然后看着你死去,等你离开人世,他会像怀念初恋一样怀念你。
“但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我觉得我必须提醒你的一件事是,即使他不爱你,如果你现在离开,他也会从现在就开始痛苦,因为觉得对不起你,让你受了委屈,如果有一天你死了,他的痛苦会加倍,因为你的好意成全,会让他的罪恶感递增,然后一世不得安宁,每每要得到幸福的时候,就会想到不曾幸福的你,然后让自己沉进痛苦的泥沼,这样过一辈子。你了解他的,他是这样一个人。”
时夏怔怔看着他,大脑中狂风挟卷巨浪,又瞬间归于平静,“所以……你希望我怎么做?”
“我希望你从来没出现过,但显然这不切实际。说实话,哪种选择对阿政来说都很残忍,我想……”秦成昊直视时夏,“等着看你的选择。”
莎士比亚真是个伟大的剧作家,怎么能写出《哈姆雷特》那样优秀的作品。
——生存还是毁灭?
前进,还是退步?
前面是悬崖,后面是深渊,让她,往哪儿走?
时夏又想起语文课本上的一首诗,那首诗是这样写的:黄色的树林里分出两条路/可惜我不能同时去涉足/我在那路口久久伫立/我向着一条路极目望去/直到它消失在丛林深处……
时夏在想,反复地想,脑子像是要爆掉了,可什么结果都没有。
时夏晚上的时候接到面试电话,白天说要考虑考虑的咖啡店老板问她一天上两个班可以吗?
她想了会儿,说了声:“抱歉,我可能无法胜任。”
“那真是遗憾,祝你找到更适合的工作。”咖啡店老板似乎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时夏说着“谢谢”,心里也觉得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还在想,如果周政烁出院了,谁来照顾他……
她茫茫然躺在沙发上,依旧思考着未尽的问题,然后在濒临崩溃的边缘,打电话给江余,“能帮我个忙吗?我想把房子卖了。”
江余在电话那头惊讶地问她,“这是发什么疯?缺钱了?”
时夏缓慢地摇了摇头,“没,房子太老了,可能也住不了几年了。而且卖掉的话,就不会睹物思人了,我是这样想的。”
江余在那边反复问她,“我还不了解你吗?快说,到底出什么事了?”
“没事啊,真没事!”时夏咧着嘴笑着,“你不帮我就算了,我找别人去。”
江余叹了口气,真是拿她没办法,“那你等几天吧!我去帮你联系,老城区这边闹拆迁闹了挺久了,拆迁房有不少人盯着,应该会有人要。”
“那就麻烦你了。”
江余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这会儿烦躁地丢了遥控器,“不麻烦,有什么事,你可得告诉我。”
时夏敷衍地“嗯”了声。
那边江妈妈从厨房出来,问了句,“跟谁打电话呢?夏夏吗?”
江余“嗯”了声,江妈妈顿时开心了,一把夺过电话,对着听筒说:“夏夏啊,阿姨今晚做了你爱吃的红烧鱼,快过来吃晚饭吧!你要是不想动,我让江余开车过去接你。”
“谢谢阿姨,还是你对我最好了,不用来接我,我自己过去就好。”
“那阿姨可就等着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