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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画字

    裙子上的已擦不掉了。丝绸轻纱的裙摆,近一个月才能织成一匹的精致料子,现在污迹点点,宛如摔进烂泥坑。心疼得简直想哭。

    她咬咬牙。自己做的孽自己还。哪个读书人没有被墨汁污过衣服。

    几案清理干净,拿一根新竹简,继续描那个“秦”字。

    可恨笔尖的细豪不听话,经常被竹子的纹路带偏了走。最后的成品不忍直视,高台宛如着了火,舞女成了睡卧的莲蓬。

    绘了三四遍,才稍微有些像样。这才惊觉,鼻子尖儿快贴到竹简面上了。

    赶紧直起背。额角已经出了一排的汗,双手几近抽筋——左手虽然空着,但不自觉的跟右手一齐较劲,于是两只手一起累。

    罗敷再擦一把汗。忽然看到手边的小刻刀。她觉得知道这东西是做何用处的了——画字画到心烦意乱时,整个人充满了破坏欲,想拿刀将笔墨帛书划个稀巴烂,去他的之乎者也!

    她还是明智地按捺下这一冲动。深吸口气,调整心情,摊开帛书,打算找第二个认识的字。

    还没看两眼,身后极近处,响起一声轻轻的笑:“阿姊,字不是这么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