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屋角的地板上, 就着窗口透入的月光, 慢条斯理地编着鬓边的小辫子。傍晚下的雨还有些积在屋顶,沿着屋檐滴滴答答地落在门口的青石板上,是这静谧的夜中唯一的声音。
“怎么样?家主大人, ”日向由美打破了这片寂静,她把编好的小辫子向后一甩,“您想好了吗?”
“是痛快点告诉我怎么解除‘笼中鸟’之印呢, 还是在我采取极端手段之后再告诉我呢?”
日向日足倒伏在地上,他全身的经脉穴道都被日向由美摧毁了, 内脏也在刚才短暂的交锋中受到重创, 这会儿别说是凝聚查克拉或者反抗,他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而且即使逃过今日这一劫, 他也再也无法恢复任何一点战斗力、更别说是做忍者了。
而他的父亲, 年迈的日向俊介,早在他发现不对进入这个房间之前就已经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别妄想了……”日向日足艰难地说,他咽下了口中涌上的鲜血,“如果‘笼中鸟’之印刻上了还能解开, 那宗家和分家早就……”
他现在但凡能凝聚起一丝丝查克拉,都可以在瞬间发动“笼中鸟”取了日向由美的性命。可惜她的动作太快了,日向日足从发现不对到不敌倒地,连三秒钟都不到, 他直到倒地后才发现袭击者是日向由美。
日向由美沉吟片刻, 微微地叹了口气, “笼中鸟”无法解开,她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现在听到日足这样说,还是忍不住失望,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您看,家主大人,我十三岁的时候实力就已经胜过您了,这您是知道的,可我一样兢兢业业到今天,一直以来都以保护宗家为宗旨,从未违逆过您的任何命令,对日向家的任何一个人也都没有恶意。而且您了解我,我不喜欢见血、不喜欢杀人,即使之前受到那样大的侮辱,我也不打算伤害无辜的人,只是想要之前的事不再发生而已,难道这是个过分的要求吗?”
日向日足吃力地喘息着,心中苦涩几乎要溢出来,不错,这个要求不过分。
日向由美虽然是个不世出的天才,但却缺乏传统意义上的强者之心,她八岁忍校毕业、九岁中忍、十一岁上忍,这样的天分即使放在整个木叶历史上都前无古人,连与她同龄的旗木卡卡西也一路被她压得出不得风头。可是她也确实个性软弱、全身上下都写满了“妇人之仁”。
战争年代还好,虽然她总是一边哭哭啼啼一边上阵杀敌,但总算对手都是敌国忍者,她也实力强劲没出过什么岔子,三战结束后,在各种任务中日向由美就开始不停地作妖,今天说这个间谍才七岁还是个孩子怎么能杀掉,洗脑然后放掉不行吗?明天说那个暗杀目标总是和新婚妻子形影不离,如果要杀他难免要伤及无辜,磨磨蹭蹭凭她实力一天的任务能拖足半个月,再后来甚至拒绝对俘虏用刑拷问。
如是二三,引得村子里高层们、队友们对她怨声载道,但日向由美也不为所动,她似乎有不同于忍者通行法则的一套独特标准,即使因此被训斥、处罚,她也拒绝伤害那些在她眼中不必死的人。
这样的行为在日向日足看来除了懦弱没有第二个理由,但这个懦弱的分家女孩偏偏是公认的木叶仅次于火影的几个强者之一、同时也是当仁不让的日向家第一强者,正如她自己所说,从她十三岁开始,身为家主的日向日足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虽然日向家一向以“笼中鸟”控制分家成员,但现任和前任日向家主并不是变态,他们没有闲着没事干把分家亲戚当奴隶驱使或者折磨的爱好,对于父母早亡、天分过人的日向由美也一向释放了足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