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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愚昧,对未知又比自己强大的东西总认为对方是邪恶的不怀好意的,若不诛杀除去,就会给自己带来灾难。
盼兮做了一千多年的魅,牧云笙单纯又小心翼翼的喜欢,她并非不知道,只是她看尽世间人情冷暖,对感情这种东西已淡薄冷漠,不期待不想要,所以不会回应谁。
就说十年前,牧云栾为了有借口争夺牧云勤的帝位,故意在九州大陆散播魅族杀人的谣言,甚至屠杀无辜百姓嫁祸给银容,逼得牧云勤不得不亲手刺杀银容来保自己的江山。
盼兮便觉得,将真心轻易许给他人的银容真傻,她一厢情愿的以为牧云勤和她一样除了彼此什么都不在乎,没想到的是牧云勤把江山看的比她重要。
更凄惨的是银容其实未死,皇后将她囚禁在深宫别苑中,让她苟延残喘痛苦不堪的活着,盼兮曾试图救她,无奈周围到处都是对付魅族的符文法阵,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敢再随便暴露。
眼下对盼兮而言,最大的麻烦应该就是牧云笙了,他竟学会秘术,还用来对付她?是谁教他的?以皇帝对他的严密看管,应该没人能在一堆眼线的眼皮子底下教授他秘术。
莫非是他半人半魅的身份,使其天生便能借星辰之力使用秘术?
带着疑问,盼兮待在牧云笙门外一整夜没有合眼。
天方大亮时,宫女端了洗漱用的器具在门外候着,盼兮留意到,他们还端了上朝用的正装。
皇帝不是一直不待见牧云笙么,怎么现在会让他上朝出现在众臣面前?
“进。”
门内响起牧云笙略显嘶哑的嗓音,宫女们闻言,壮着胆子抬手拉开大门。
盼兮站在门口,看房内依旧很乱,牧云笙蓬头垢面从凌乱的地上爬起来,任凭宫女为他梳理妆容。
朝服是代表着皇家的金色,云丝广袖、鎏金束腰,从上身到下摆用金丝线整整齐齐绣着代表吉祥高贵的花纹。
“不穿这些不行吗?”
牧云笙低垂着眼眸淡淡开口,朝服对他来沉重又束缚,像一道枷锁,还不如常服来的轻松自在。
“六殿下,这是陛下吩咐的。”
一名宫女低声回他,末了与另一名宫女对视一眼,似乎在说牧云笙果然是个怪胎,哪有人上朝堂穿常服的,那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
牧云笙抿了抿唇不说话了,突地又记起什么,睁大一双眼在周围寻找起来,目光落到门口时眼眸亮了亮,但很快又看向别处,嘴角弯起。
“走吧。”
突然的,牧云笙显得心情大好,怏怏不乐的样子一扫而空,他一撩衣摆走出大门,套上鞋子满面笑容的往正殿方向走,偶尔会莫名其妙回头看几眼,而后咧着嘴傻笑。
见此情形,跟在他身边的宫女内官皆一脸不解眼带惧意,想着这个传闻里是妖孽之子的六皇子果然异于常人。
盼兮亦是不知他为何傻笑,方才还垂头丧气很不开心来着,这会子一副笑盈盈的样子,莫不是能见到他父皇牧云勤所以很开心?
但牧云笙并没有开心多久,行至朝殿外头时,殿内传出牧云合戈的说话声。
“儿臣深为父皇的安危担忧。”
“儿臣,恳请父皇,限制那牧云笙在宫中行走。”
“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发了疯,别人倒也罢了,若是伤了父皇惊了父皇如何是好!”
牧云合戈说这些话,声音极大,恐怕不止整个殿内的臣子和宫女内官们听见了,就是殿外守卫巡逻的兵将都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