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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XX年,皇帝牧云勤于郊外围猎时不慎为奸人所害重伤瘫痪,同年,皇后南枯明仪掌朝政大全,召回其子牧云合戈,南枯一族的权势迅速壮大。
大将军穆如槊因事发当晚未能及时保护皇帝,谣言四起,说其有谋逆之心,不久后,其让出兵权与南枯一族共享才得以平息谣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日,皇后以牧云笙异族身份为由,怀疑皇帝遇刺之事与其有关,将其迁出皇宫,变相关押在南面竹林中的未平斋内。
然把人迁出金宁院还不够,皇后日日派人来押牧云笙去宫内,晨昏定省,变着法子折磨他,命他给瘫痪在床的牧云勤请安问礼,每每还要冷嘲热讽羞辱他和他的母亲一番。数日下来,牧云笙的心态已差到极点,加之休息不够精神不佳,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要么自言自语,要么在未平斋内将自己关起来疯狂作画。
穆如寒江回到天启找他时,兰钰儿甚至不赞成他与他相见,怕他会刺激到他。
也不知就怎么了,只是一晚上过去,大端朝的天就变了,变得谁也无法预测未来。
牧云笙眼下的情况,带他离开显然不太妥当,穆如寒江在未平斋徘徊了数日,除了皇后的人和兰钰儿之外,不曾见到其他人。
那么盼兮在哪?
谁也不知道。
穆如寒江亦不知。
[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的,寒江,等我完成自己的任务后,我会试着修出人形,若我有人形时你还活着,我可以回来找你。]
“姐姐,你在牧云笙身边吗……”
望着只点了一盏孤灯的未平斋,穆如寒江轻喃出声,可惜久久没有回应。
一阵风吹过,孤灯晃了晃,烛火熄灭,整个未平斋陷入黑暗。
几日后,穆如寒山作为穆如家的大哥,慈祥和蔼的找穆如寒江聊了聊人生,并说服其去兵营历练。
寒江不傻,猜到了大概是穆如槊不放心他在外混着,怕他又和牧云笙生出什么事来,便哄他去兵营待着,既能锻炼他又能看着他。
寒江想了想,若真要救牧云笙,从军倒是一个法子,将来他有军功有兵权了,要救个谁也方便。
临走前那晚,他又到未平斋外,趁牧云笙睡熟之际溜进去。
屋里很乱,满地的画纸墨迹,豪笔丢得到处都是。
寒江拨开纸堆找了找,果然从里面找到了盼兮的画像,还是那身洁白如玉的碎花裙子,静静靠在廊下,目光淡淡望着某处,神情清冷里带着点孤傲。
“姐姐,你在吗?”
莫名觉得难受,穆如寒江低声问着四周,但屋内除了牧云笙浅浅的呼吸声外,什么动静都没有。
“没关系,姐姐不愿现身也无妨。”
他勉强笑一笑,手里默默卷了画塞到怀里。
“姐姐,你曾说过没有谁会永远陪着谁,我是想陪着姐姐,但我现在要走了,可能要很久才会回来。”
“我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见到姐姐,姐姐又会不会像从前般在暗处陪着我。”
“姐姐,我……”
心里有无数的话想说,临到嘴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算了,说那么多也没什么用处。”
“我便说一句,此后一生,只要姐姐愿意,我寒江都可以陪着姐姐。”
这话刚出口,躺在床榻上的牧云笙便翻了个身,吓了穆如寒江一大跳,还以为自己把他吵醒了,幸好他翻身后还呼吸平缓的睡着,没有醒转的迹象。
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