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权也不废话,直接点明来意:“大将,王命你立即回宫。”
“王知道了?”
德权默认了。
“怎么知道的?”
“是……”
“德成府院君的手笔吧?”
“大将怎么知道的?”
“来之前跟他的人碰过面。”
德权惊异地抬头,“大将既然知道德成府院君已经知晓,为什么还要来?”
“庆昌君病重,我不能不来。”崔莹眼睫半垂,眸光清冷。
“可是王那里大将该如何交代?”德权忍不住上前几步。
“王那里我自会向他解释,你先回去吧。”
“大将!”
德权知道她这便是没放在心上,忍不住急切地唤她。
崔莹的目光轻轻扫过去,“听不懂我说什么吗?”
德权身子一僵,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
崔莹不再管他,自顾自地离开了。
当她回到小破屋时,守在床前的金硕珍立马扭过头朝她跑了过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把我跟阿氐两个人扔在这里,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
崔莹绕过他面向阿道:“大人,是崔莹思虑不周,请大人宽恕。”
阿氐笑着看了看他俩,“既然崔大将都态度诚恳地承认错误了,我们就原谅她吧?”
“下不为例啊!”金硕珍教训道。
崔莹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夜晚,金硕珍烧水给阿氐洗了个澡。
要求是阿氐自己提的,说许久不曾洗澡,身上不自在。
金硕珍也不想每天抱着个身上发嗖的瓜娃子睡觉,只能咬牙忙里忙外地给他备水,伺候他洗澡。
阿氐瘦骨嶙峋的,脱了衣服更加看得出他的羸弱。
金硕珍动作都怕重了,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哪里坏了。
这一番下来可把金硕珍累得够呛,把在外面晒月亮的崔莹叫进屋,他就提着桶水出去洗澡了。
小破屋旁边有间茅草搭的耳房,金硕珍要洗澡都是提水到那儿去洗。
虽说正屋里木桶也有,但不是都说不卫生吗?
阿氐那是没办法,他可不想揣着明白装糊涂。
等他出去后,阿氐说心口不舒服,让崔莹再去给他煎服药。
自从金硕珍来后,煎药的事一般都是由他负责的。
毕竟这位大将可是一用力就可以握断砂锅把手的能人。
此时金硕珍去洗澡了,崔莹因此也没有怀疑什么,认认真真地去煎药了。
阿氐看着她专注忙碌的背影,一滴泪轻轻地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他掀开床单,抖着手摸出一个纸包,里面是一些白色的固体颗粒。
趁崔莹不注意,他将它全部倒进了旁边盛着水的碗里。
崔莹把砂锅架好,重新回到阿氐床边,却惊异地发现他在哭。
“大人,”崔莹轻声唤道,“您哪里不舒服?”
阿氐的脸以以往更加惨白,他转动湿漉漉的眼珠望向崔莹,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崔莹隐隐感到不对劲。
“莹……”阿氐艰难地出声。
“大人,我在。”崔莹伸手握住了阿的手。
一颗泪从阿氐的眼角滑落,他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疼……好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