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王子腾的信比他的人还到得早, 让贾家的人来对付贾赦, 便跟他王子腾没多大牵连。
有王氏在,王子腾一早便知贾代善昏迷不醒的消息,算计起贾府后院那几个妇孺, 几乎不用考量太多。
那信上几乎是笃定贾府没法得知朝堂之事, 极力夸大文臣们的反对还有圣上的不悦,甚至把圣旨久久不下的原因归结为圣上的猜疑, 圣上猜疑贾家想独揽军政大权。
这样的信, 贾母看到后, 可以想见有多不敢置信。
她倒是知道贾赦在她后头也送了折子进宫, 原以为顶多会抱怨她们偏心而已,可真没想到贾赦有那个能耐有那个胆儿, 竟做出这样不可理喻的事,论理他该是最讨厌贾政的人,又怎肯给他求恩典。
相比王氏的焦急难耐, 贾母好半响回不过神来, 完全搞不懂贾赦到底在想些什么。
“太太, 您怎么还能坐得住,咱们贾家如今还能承担得起圣上的猜忌吗?若是没有圣心, 咱们贾家该怎么维持现在的荣光, 还有宝玉和元春, 没了圣心, 他们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太太可还记得东宫。”
贾母眉头深深蹙起,“不过一份折子,真有这么厉害?”
“圣心难测啊,太太你看这圣旨迟迟不下,若非圣上不肯,哪会拖这么久,圣上如今还只是压着不提,若是哪天圣上发怒斥责咱们贾家,咱们贾家还做人不?在京城咱们贾家的脸还有人瞧得起么?”
王氏说道此处,眼眶都红了,“太太,若是元春入不了宫,宝玉被圣上厌弃不录用,咱们贾家的未来可就……”
“你大哥没有危言耸听夸大其词?圣上是的的确确猜忌我们贾家?”
“是的,太太你想想,翰林院是个什么地方,求荫庇能求那儿去?若不是为了进内阁,谁耐烦去那个清水衙门。”
这话贾母是信的,所以,贾母愈发得痛恨起贾赦。
这畜生一下把贾家八辈子的老脸都给丢尽了,不仅连累他自个,还连累整个贾家,一旦圣上疑心贾家,元春势必进不了东宫,那么好的命格白白得毁了。
还有宝玉,贾母想起宝玉仙童般的样貌,还有那精怪又聪明的小模样,便更容不下大房。宝玉势必会比他大哥珠儿还要有出息,说不定比贾代善还要出色。
贾代善给了她一辈子的荣光,但他死后,这些荣光也将跟他而去,所以宝玉的前途便是重中之重,贾母即便看不上王氏,也不怎么瞧得上王子腾,但今时今日,她却不得不多考虑一二。
“你二哥可有说怎么处理这事?”
“说了,说让赦大爷再上书一封,澄清此事是他故意讽刺二爷的,并不是老爷的意思,如此一来,圣上便会把它当做是兄弟间的冲突,便不会上升那等程度。”
贾母点点头,这法子可行,贾赦素来没什么好名声,像这种明目张胆算计兄弟的事,也是做得出的,如此,贾赦的名声在圣上那儿丢了个干净,若是圣上真要追究,他那等失德之人,怎配袭爵。
想想前几日大房开始散步消息,夸他们大房父子两个都是孝顺人的事情,贾母就觉得好笑。
“既如此,那边去找找那畜生吧。”
打定主意,贾母让赖嬷嬷赶紧去把贾赦找来。
贾赦自知事发,心虚得很,完全不敢去见他老母,直接喝了药躺下,只当自个病了一时难以起身,不过却赶紧得安排小厮去叫贾琏出主意。
贾赦称病不见,贾母气得当场带着王夫人去了东院,邢氏见她们一路凶神恶煞得来,吓得连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