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做出这种带着诋毁性质的猜想,她希望她所有的猜测都是错的,不是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会歧视麻种巫师,只是她想多了,只是巧合。
但所有猜想那么的顺理成章。
因为蜷翼魔的毒液只对麻瓜有效,所以莱斯特兰奇就袭击了麻种出身的格林。格林昏迷前的红光是无声的昏迷咒,她也许是想看看麻种血液与毒液混合会有什么反应所有才有额头上那道伤口,也许她还顺手喂格林喝下了毒液,最疯狂的可能就是她直接将毒液倒了对方满身都是,毕竟也有麻瓜接触到毒液导致失忆的案例。
而在这之后她使用了清理一新,但这不是出于好心,而是因为清洁咒可以抹去毒液的痕迹但也抹去了血迹,对待格林额头上那道疤她根本不放在眼里,不,或者说,她根本不看重麻种出身的巫师,甚至坚信蜷翼魔的毒液会对麻种巫师有效,不然不会就连一忘皆空都不向格林施展。
而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莱斯特兰奇做的,纽特和他的蜷翼魔一定会被牵累。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了赫奇帕奇的休息室,拜托一位匆忙踩着禁宵时间回到休息室的赫奇帕奇小学弟进去找一下七年级的纽特·斯卡曼德,小学弟似乎从没见过形象如此之差的拉文克劳,惊悚地瞪着眼睛,抬腿就冲进了休息室,没让艾莉等多久,就又钻来了。
“抱歉学姐,斯卡曼德学长不在休息室也不在寝室,他的室友说他似乎被校长叫走了。”
话音落下,小学弟看着面前的拉文克劳学姐霎那间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孔,小动物般的直觉让他感到不安。
唇瓣扇动,艾琳已经注意不到其他了,她似乎说了谢谢也似乎没说,转身就跑向楼梯口。
她可不会觉得这个时候校长找纽特会有什么好事,没有喘息的时间了,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她伸出袖子随手一擦,却因为挡住上楼梯时的视线崴到了脚,重心不稳直接扑在了地上,娇嫩的手心被粗砺的石砖地蹭掉一大块皮,她甩甩手,一秒也不敢耽误地爬起来继续跑。
“天呀孩子,别跑这么快,小心点。”墙壁上的画像在她身后心疼地喊道。
她能作证这件事绝不是纽特学长做的,也不会是他主使,他绝不会以伤害别人的方式来做实验。而且她当时与他在一起,她能提供他的不在场证明。
她还记得阳光下对方面对注定无法得到的结论的微笑与坦然,绝不是他,她以人格以性命担保。
刚崴的脚腕正隐隐作痛,也只能咬牙扶住楼梯扶手用力向上爬,她从未痛恨过霍格沃茨怎么会有这么多楼梯。
她要快点,再快点。
当她的脚终于踩上八层的石砖时,她实在坚持不住了,狼狈地扶着墙喘息着,与肺部一同爆炸的还有她的思绪,她要怎么闯进校长室?要怎么条理清晰地列出她的猜测?要怎么为纽特与蜷翼魔开口辩解?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没办法集中精力,这不像她,是四肢躯干疲惫无力所导致的吗?不是。是因为离触手可及的真相愈近愈感到惶恐吗?也不是。
“……艾莉。”纽特轻声喊道。
艾莉抬眼看到走廊那头熟悉的身影,突然就懂了。
她要见到他,跑向他,冲进那个高高瘦瘦的身影怀中,用力地抱住他。
“蜷翼魔被带走了。”他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将头深埋在她的颈窝处,艾莉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她的脖颈上。
“我也要走了。”
眼泪瞬间如同堤坝的洪水纷涌而出,尽管已经猜到会是这个结局但她仍不敢置信。艾莉感受着他的无助,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