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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我的白月光
的时候。

    他有个语文老师,是个老头,戴着酒瓶底厚的眼镜儿,走路总佝偻着腰,是个特别迂的书呆子。别的老师知道他父母纵他,都放着他这个坏小子纨绔子不管,只有这位,总找他麻烦。

    他不止一次跟白砚抱怨过,白砚说:“这老师是个好人,对你挺负责。你不许对他不礼貌,知道吗?”

    他能对他哥说不?当然只能连声应了。而且他对那老头一直是惹不起躲得起。

    那时候白砚已经大二,经常跟他见面。裴挚根本不喜欢上课,已经过得不像个学生,经常去夜店玩儿,经常开着十八岁生日他妈买给他的悍马跟一帮子同类出来飙车,都带着白砚。当然都是他缠来的。

    有时候他缠着白砚看球赛,偶尔也缠着白砚到学校来找他吃饭。

    事情发生那天,就是白砚到学校门口等他。

    他远远瞧见白砚站在马路牙子边,悄摸摸换个方向过去,想逗逗他哥。

    他在公交灯箱后边躲了一会儿,他哥没发现。

    正好那老头也在等公交,有俩他们班的杂碎从老头面前过去。

    一个阴阳怪气地说:“呀,王老师。”

    另一个说:“用得着跟他打招呼?收咱们家钱给咱们服务,跟奴才没两样……是不是,奴才?”

    他们学校学费挺贵,学生大多是暴发户,还是大暴发户。

    当时白砚就是明知这人家底不错,一步上前,拽住暴发户儿子的胳膊,“别走,给老师道歉。”

    那杂碎说,“你他妈是谁啊?”

    白砚分寸不让:“道歉,听到没有?”

    杂碎怎么能用嘴教训呢?可他哥是个文化人。那天这样收尾,裴挚走出去,笑眯眯地把杂碎揽到不远处的街角后面,打得哭着叫主子。从此结下梁子。

    杂碎会反扑也挺自然,反扑那晚,带着几个混混把他和白砚堵在一餐馆外的巷子里。

    他没讲道理的心思,只想护着他哥先走,自己留在那干。白砚那天穿的也是一件白衬衣,真是玉树临风,特别斯文,这样玉雕似的人被人打坏了怎么办。

    可白砚特别斯文地解开衬衣领扣,“这次就真要欺负小朋友了。”突然不知从哪抡起根棍子,猛地砸过去。

    这晚他俩才真把杂碎打服。

    这也是裴挚唯一一次见白砚打架,起因是为一个自己根本不认识的老师出头。

    这是第二次,他那颗不太听话的少男心对白砚拜倒。

    妈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漂亮得跟仙人似的,偏偏又这么爷们。

    打完架,白砚跟他说:“你不许恃强凌弱,欺负好人。”

    好。

    白砚说:“遇见恃强凌弱欺负好人的,一定要站出来说话。”

    他难得干件好事,不太好意思,“真他妈中二。”

    白砚笑着摸一下他的头,“你乖。有时候中二点没错。”

    白砚说:“男人至死是少年。”

    以为他哥人美和善就没筋骨吗?有的。

    可是,这样的白砚,现在明明自己受了委屈,还要跟孟姝那伙比杂碎恶心几百倍的混蛋讲和?

    扯淡吧。

    七年前,不管不顾替陌生人出头的是白砚。

    今天,教训小老板“不服潜规则活该混不下去”的,也是白砚。

    男人至死是少年。

    当然,这不是他哥的错。

    是这个世界的错……

    不远处的烟已经灭了,裴挚撑着膝盖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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