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挚心里又波动了,他哥真是太有范儿了,在出口被一群人拿手机围着拍,步子没乱半下,脚下生风,从容不迫。
而且被人恭敬对待,白砚也是一副习以为常的姿态,不倨傲,也不过分热切。
路上,艺人接待问白砚:“您现在就直接回酒店?”
白砚嗯了声。
艺人接待又问:“我们已经在酒店定了工作餐,你要是还有其他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
白砚淡淡地回答,“没有,今晚我只想好好休息。”
接待妹子一直把他们送到房间,白砚进门后说:“你回去吧。”
接待妹子说,“如果有事,你可以让助理给我打电话。”
白砚说:“嗯。”
看看,看看,他哥多为别人着想,多替人省事。就这样什么都不用的架势,人家接待妹子今儿就提前下班了。
那么问题来了。
酒店房间是节目组订的,白砚必须住顶层套房图清静,助理跟经纪人各一标间,好像并没有裴少爷的份?
裴挚把自己的行李放下,煞有其事地说:“你看我这记性,忘订房了。”
你就扯吧。
可白砚想着他也疏忽了这事,淡定地接受裴挚今晚跟他住一屋的现实,“明天我有工作,今晚敢闹腾我就揍你。”不管是谁闹着要跟来,裴挚终究是为他来的。
睡一屋又怎么了?他俩睡得还少吗?突然抠死角计较这个,挺没意思。
这是裴挚第一次深切认识他哥的工作状态。平常人出差,又是这样不冷不热的天气,晚上大可游出去欣赏异乡夜间闹市风土人情。
可白砚就不同了。大牌明星,影帝,这张脸走出去就是招摇,出门一趟得废老大的事儿,最省事的办法就是把自己扎在酒店闷着。
幸亏这房间有个大露台,能鸟瞰半个城市的夜景,否则就真跟关在笼子里差不多了。
晚饭后,白砚仰靠着露台的休闲椅看台本,裴挚就守在一边,琢磨着怎么给他哥解闷。
得了吧,给自己解闷还差不多。
裴少爷拿着手机拍他哥的盛世美颜,真是怎么拍都不腻味。他们同居那会儿,他每天都给白砚拍照片,拍完自己印出来,全都贴在床头背景墙。有春困方醒赤luo上身的白砚,也有一身周整认真看书的白砚,全都是白砚。
白砚白砚,百看不厌。
可能是这些日子互呛成了习惯,白砚也不觉得被打扰了,就由着裴挚拍。
节目进程浏览一半,得空瞟裴挚一眼,“你去看电视?要不玩游戏也行。”既然是跟着他出来的,他就有这个气量不怠慢。
裴挚语气充满挚诚,“电视哪有你好看,游戏……”
游戏哪有你好玩儿?
白砚目光定住,没抬头,眼神又冲裴少爷瞥过去,十足威慑。
说,接着说。
裴挚一瞬间的笑格外灿烂,“游戏不好玩儿。”用力点下头,正儿八经道:“特别没意思。”
白砚满意地收回眼神,忍不住抽了下嘴角。
这个小混蛋。
突然,白砚手机响了,是他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