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想明白自己成了嬴登开刀立威的对象,气得坐在囚车里不断抹眼泪,失声痛哭,不断呼唤先帝名字。
卫王的不识时务总算让嬴登恢复了“居丧期不得言笑”的状态,回到咸阳宫后,气哼哼的摆驾去了凤鸣宫。
文太后穿着一身素色斜倚在扶手上,视线望着窗外,嘴里哼唱着不知名的小调。一枚笑窝栖息在她唇边,心情很好的模样。
“母后!”嬴登快步进门,一屁股坐在文太后身侧挡住窗外的风景。
文太后嘴角的笑容登时消失不见,她对儿子翻了个白眼,不耐烦的说:“你送先帝下葬回来了。”
看到母亲,嬴登就想起把卫王拉下马的成就,心情顿时转好。
他愉快的握住母亲仍旧皮肉紧致的柔荑,“幸亏有母后为朕出谋划策,否则朕还想不到这个法子逼着卫王和康王自乱阵脚呢。”
文太后反手握住儿子过分消瘦的手掌,叹息道:“我儿年少,身子骨又不甚健壮,你要是把心血都耗在跟几位藩王争斗上,我这个当娘的怎么舍得。我能想到把郑氏、崔氏都压在宫里,不过是想到若你没能继位,我会落到什么地步罢了。不过,这法子太过阴损,日后不要再用了。半个月后有吉日,待你举行过登基大典,一切事情都是国事了,当与朝臣们商议。”
“朕晓得,母后放心。”即便娶妻,比起有自己算计的妻子,还是一心装满自己的母后更得嬴登信任依赖。
文太后说的话,嬴登即便不以为然,仍旧不会反驳让母亲脸上不好看。
他还想跟文太后说些贴心话,不想文太后忽然“噗呲”一声笑起来。
嬴登莫名其妙的顺着文太后视线望去,玉液池接天碧色之中,两个小脑袋沉沉浮浮,手脚使劲儿摆动,像一只落水狗叼着另一只落水的奶狗!
嬴登皱眉,迟疑道:“……似乎是朱相国家幼子和皇弟。”
文太妃笑容登时凝在脸上,她坐正身子,沉默许久后忽然开口,“把人叫来,我要见见他。”
“谁?”
“你早逝姨母的儿子。”文太后咬牙切齿的回答。
嬴登心里嘀咕:什么“早逝姨母的儿子”,直接说那个不得宠的小杂种不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