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只是给鸾微哥哥换上一驾不起眼的马车,就算“宠人”了么?
鸾微哥哥要的也太少了。
可是,可是鸾微哥哥看懂了他费的心思!
好开心啊,以后想要对鸾微哥哥更好,想要被他每一次都看破自己做了什么而得到额外的亲昵动作,然后讨他的喜欢,让他一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
一辆从皇宫使出的马车前有五十装备精良的甲士开路,咸阳城中大街小巷上的路人顿时让开路,防止冲撞了贵人。但好奇心趋势着他们悄悄跟随,去打听到底是谁有这般大胆,新帝才刚继位,还没有臣子能摸出新帝心情如何的时候就敢摆出如此大的排场招摇过市。
甲士们停在前几日才被敲锣打鼓的退婚大闹过一场的朱相国宅邸外,整齐站成左右各一队,内侍跳下车,搬来踏脚扶着车厢里的少年下车,悄悄窥伺的人总算明白不是朱家迎来大祸,而是朱相国安置在皇宫中半照顾半为质子的儿子回家来了!
“内史,奴婢数过了,带出来了整整五十人的禁卫,全是着了精致黑甲的。”
刘内史坐在酒楼往往外看,剥出一粒花生米塞进嘴里点点头。
刘内史心想,要是看着朱相国儿子的,凶神恶煞的黑甲士派出三五人足以。现在一口气就让朱鸾微领着五十名甲士招摇过市,明摆着是给朱鸾微撑腰的。
小皇帝是不知道他的长兄燕王雄才大略,还是不明白跟着燕王走了的朱相国有经营一国富强的本事?居然敢如此信重朱澈的儿子,不怕人家儿子把宫廷中的大事全透出去。
脑子怎么样不好说,但小皇帝的胆子可真是不小。
不,小皇帝不可能“无知而无畏”,他这么做定然有深意。
——胸襟,是了,是为帝的胸襟!
内史想到“胸襟”,顿时激动得将酒水撒了满怀,他猛地将筷子拍在桌面上,封信的自言自语:“我之前为什么没想到今上礼遇朱侍中的深意,陛下是为了告诉天下官员,他容得下比自己名望大的兄长、容得下追随藩王的老臣,也无论他人是否与自己站在统一立场,绝不会杀害他们的家人!妙啊,太妙了!”
不施展鬼蜮伎俩,而走正道行阳谋。
虽然办法还是粗糙了些,可今上年不足八岁呢。
他既要有心,还得有品性才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实在难得啊!
朱鸾微进了家门,经年老仆直接把他带去老夫人居住的院落,路上愤愤不平的跟朱鸾微抱怨,“您和老爷都不在家里,夫人要闹翻天了。大姑娘夫家老太太没了,走之前想见见没过门的儿媳妇。大姑爷备了厚礼上门,恳求夫人让大小姐陪他见见祖母,等老太太走了之后一同守孝。结果让夫人以‘于礼不合’的说法给赶出去了。大姑娘觉着夫人拒绝的太生硬,把贴身丫鬟派过去帮着送葬,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琼玉回来就上吊自尽了。紧接着又传来消息,说大姑爷的祖母死都没能瞑目,死前一个劲儿说‘高门女子看不起他们家的儿郎何必结亲’的话。然后大姑爷上门退亲,又让夫人手底下的人给打了出去,闹得沸反盈天。老夫人家的侄孙给老夫人张罗重阳节礼品,才从表少爷嘴里知道此事,老夫人顿时就气病了。这家里现在一团乱,哪还有人记得是‘朱宅’,不是她们安平侯府啊!”
朱鸾微先不管继母又搞出什么幺蛾子,直接问:“祖母的身体,大夫怎么说的?”
老仆叹息道:“只说老夫人郁积于胸,是情志不畅才导致了胃口不佳、夜不得寐。可人不吃饭、不睡觉哪行啊!就是壮年男子都熬不住,老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