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想着嫁到外祖父家中,跟着表兄过日子都是一家人实在不算坏事,可被弟弟这么撕撸开了人情亲戚关系一说,朱春华突然对嫁去外祖家的选择索然无味了。
朱鸾微见长姐意动,可二姐仍旧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只好说:“一笔写不出两个朱字,鸾微虽然不常与姐姐们在一处玩乐,可你们是我的亲姐姐,我只有盼着你们好的。姐姐们想想再做决定不迟。只是千万不要在国丧未过的时候参加宴会了。父亲随着燕王去了边疆,咱们家还是少与任何人来往得好,免得让陛下起疑心,怀疑咱们家刺探军机国政。”
朱鸾微说罢,笑着从窗户里探身,对小夏氏吩咐:“难为母亲了,日后我朱宅需闭门谢客,年节往来一律礼到人不到。”
小夏氏因为不得朱澈宠爱,为了不失掉面子,最喜欢到处串门,与各家女眷关系都熟悉得很。因为她管着家里,朱家产业众多又不阻拦女眷花用,她打扮得花枝招展很是糊弄人,让人以为朱澈对这位小了自己近二十岁的妻子颇为疼宠。
现在不让她出门?那她的脸面往哪里搁。
“这话是怎么说的。纵然先帝没了,有发生禅位的事情,也没说闺中密友窜门子都不成吧。”小夏氏反感道,“人情不走就淡了,你父亲不在家里,你一个小孩子不懂事不要乱说。”
朱鸾微被小夏氏羞辱也不生气,好声好气的解释,“父亲在朝中的时候,任相国位,仅在明相之下,与其他朝臣往来交好自然没什么;可父亲现在是燕王的相国。藩王相国的家眷却与中央朝廷重臣频频走动,听着便不是回事。陛下大度,或许不会与咱们朱家人计较;可朝堂上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母亲也不希望父亲被人参奏,说父亲是通过女眷刺探朝廷,让父亲因为您走动得频繁而被怀疑吧。”
“我知道,母亲定会体贴父亲,不至于置父亲安危于不顾的。”朱鸾微笑眯眯的说完,视线在小夏氏脸上转了一圈,发觉她仍旧能露出笑模样,突然想彻底扯下小夏氏的脸皮来。
于是,朱鸾微一转眼,一副好奇的模样对着朱春华、朱秋实问,“姐姐们,能不能让弟弟看一眼大夫人留下的嫁妆。大夫人走了之后,父亲就把大夫人的嫁妆封了,说要等姐姐出嫁再拿出来给你们平分,后来母亲嫁入家门才交给母亲打理,弟弟好奇那根‘花枝俏’已经已经许多年了。在宫里被人提起,都不知道什么样子,好遗憾。”
朱澈前后三位妻子都是明媒正娶,为了好区分,偶尔用得到称呼的时候,向来是“大夫人、二夫人”的混叫。
朱澈封了第一任妻子嫁妆的事情是发生在决定娶周氏为妻的时候,不希望女儿和妻子起矛盾,而故意表态;后来,夏氏的庶妹进门,与夏氏同出一门,朱澈被女儿和小夏氏几次三番暗示那会夏氏嫁妆,干脆懒得再提她们管着,还了回去,由小夏氏来替嫡姐经营产业。
朱春华、朱秋实姐妹其实早就该自己打理这些财产的,可她们到底是从来不缺吃穿花用的大家女儿,心里对钱财不看重,也忘记从小夏氏手里拿回属于自己的产业了。
朱春华没想到朱鸾微骤然发问有其他意思,还以为弟弟想私下再跟她们说说婚事的问题,于是随口答应,“想看随我来就是,正巧,我和秋实还没点过母亲嫁妆里都有什么首饰,把所有都堆在库房里呢。”
她同朱老夫人道别后带上一双弟妹去库房,侍女取了钥匙打开门锁后,姐弟三个就一股脑钻进库房,一面让人对着夏氏当初嫁进门时候的礼单把各式各样的首饰挑拣出来,一面问朱鸾微,“弟弟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朱鸾微不好意思说“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听不出深意是你们的问题”,只要掀开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