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春华轻摇臻首,“祖母因着弟弟落水,我们却自顾自陪着后母的事情对咱们冷了心;但后母连咱们姐妹的嫁妆都坑,靠不住的。唉,平日里咱们跟弟弟接触不多,没想到有难的时候才看出来谁更真心实意。日后,我们总要靠着弟弟的,既然现在能改善关系,为什么不试试。反正咱们的处境,再差也就如此了。”
“我信姐姐的。”虽然眼中仍有犹豫的色彩,朱秋实还是咬着嘴唇应下了。
小夏氏为了什么偷换她们姐俩的嫁妆,春华、秋实心里清楚。
当初小夏氏就是因为同母弟弟不成器,滥赌签了许多债单被外祖母抓了错误,才压着小夏氏嫁过来。小夏氏成了朱家主母,活动银钱方便,平日里更是不少补贴不成器的弟弟,不凑手的时候甚至偷偷典当过朱家祖上传下来的孤本、名画,让朱澈抓到狠狠煞了风头才收手。恐怕之后没办法快速捞钱扶持她弟弟才会把主意打到她们姐妹俩母亲留下的嫁妆上。
朱鸾微回去正房又陪着朱老太太说一会话,眼看着接近晚膳的时候,惦记如意吃没吃好,决定回宫。
临出门前,他侧眼瞥了禁卫军的队长。
队长立刻上前,“朱侍中有事尽管吩咐。”
“劳您帮我把大姐姐身边的丫鬟悄悄抓来。我想问清楚前些日子,我姐姐出门时候遇上什么烦心事了。”朱鸾微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女孩子家脸皮薄,怎么都不肯告诉我是不是吃亏了。我朱家娇养大的姑娘,哪能让人欺负去了。大不了我养活姐姐们一辈子。”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既然确定有内情,朱鸾微肯定要先把黑锅推给师兄们背着,他们两个大男人纵然出些事情也可以“浪子回头金不换”,姐姐们就不同了,女孩子的名声禁不起挥霍。
大不了他猜错了,再去负荆请罪。
朱鸾微登车,靠在车厢上安静等待,没多一会堵了嘴的两个丫鬟就被扭着膀子送进车厢里。
朱鸾微不紧不慢的捏了快点心送进口中慢慢嚼,甚至还有心情招呼甲士们一起吃,完全不在乎被押来的两个丫鬟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朱家主人和善,少有发怒惩戒仆妇的事情。
甲士们杀气腾腾的围着她们,丫鬟们吓得瑟瑟发抖,泪流不止,呜呜的想要开口说话。
“说之前先想好什么能说,什么说不得。”朱鸾微示意甲士放开丫鬟们的嘴,微笑看着她们。
两个丫鬟挤在一块,哽咽道:“陆家老太太临过世时,陆少爷求上门,请大姑娘随他一起操持丧事。夫人一听说就回陆少爷说‘操持丧事少则六七日,多则半月,咱们朱家姑娘没嫁人就不能做这等住到夫家的失了名节的事情’。正巧大姑娘身子不爽利,动弹不得便未曾反驳。后来大姑娘想着陆老太太过世,陆家在京没有治丧的经验,怕他们有做得不对的地方失了脸面,便派了琼玉过去帮着张罗。不知道中间出了什么误会,陆家老太太说琼玉瞧着好生养,大姑娘派琼玉过去一定是送过来给自己冲喜的。晚间安排了桌吃食庆贺,然后就把琼玉给关在陆少爷的房里,让陆少爷给、给……”
丫鬟忽然捂住嘴,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往下落,“琼玉在陆家好好按着大姑娘的吩咐帮着他们合乎京中规矩的将一切悄悄安排妥当了,大姑娘派人来接的时候就跟着回来了。她给大姑娘磕头说事情办好了,让大姑娘别操心,结果当夜里一根腰带把自己吊死在房梁上。李乳娘因着琼浆没了,也跟着去了。大姑娘气得派人去陆家讨说法,陆家快死的老太太发现自己弄错了事情,却硬是骂大姑娘不懂事,不孝顺。大姑娘气得当着陆少爷的面撕了两家的婚书,回来家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