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萱拖着玄冥的手,摘下手套的时候,玄冥紧张的微微握拳,他不确定梦萱究竟要做什么,更害怕梦萱只是想拿走他用一世暖血换来的“三生线”,似乎这才是他现在活着的唯一理由。
梦萱看着玄冥,笑着抚平他掌心,手套脱下后,玄冥手心鲜血包裹着银亮的丝线,梦萱摸着横在他手掌中的线说:“生线。”接而摸着由虎口延伸向手腕的线说:“命线。”最后轻触在食指与中指间,穿过玄冥手心的线,眼泪却止不住的流,不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滋味,感动?伤痛?孤独?思念?唯独没有喜悦:“玄冥哥,你不该让这情线穿进掌心。”
玄冥急切的拉住梦萱想要离开的手,情绪有些激动,甚至是喜悦:“萱儿,你懂了是吗?你都明白了是吗?”在梦萱眼中,现在的玄冥就像渴望得到糖果的孩子,她不忍心打破这个童话。一个“我”字始终卡在嘴边,不知怎么说下去。玄冥收尽梦萱的泪水,忽然盯着远方出神,梦萱向身后玄冥看的方向看去,却什么也没看见,再回头看玄冥,他的眼光暗淡了下去,下一秒恢复了原有的样子,淡然的无波无澜。
玄冥拿过手套,戴在手上,起身平淡而没有温度的温柔说:“我该走了,晚宴少喝点酒。小小我先带回去了。”梦萱点点头。玄冥心头微酸,苦笑看眼梦萱想:“如今,我真的好像你哥哥。”玄冥伸手想摸摸梦萱的头,却在刚靠近的一刻,风宸出现在梦萱身后,玄冥怔怔的看着他。梦萱也回头,看见风宸,笑着起身走过去,发梢轻轻的掠过玄冥未来得及放下的手。
梦萱说:“你不在大堂喝酒,来这干什么?”
风宸面对梦萱的笑容永远温暖幸福,摸摸她头说:“来看看你在干什么。”
梦萱嘟着嘴说:“这话说的不老实。”随即转头对玄冥说:“玄冥哥,我们走,我送你出去。”
玄冥还在回味略过手心的一缕青丝,听梦萱唤他,对风宸勾起一个很有礼貌的微笑,对梦萱说:“好。”
玄冥走过风宸,那种不沾凡世风尘的气息,让风宸笃定不论轮回多少次,梦萱能选的只能是自己。因为红尘情愫,本就是沾染风尘的花。
梦萱和玄冥说的每句话,风宸都听见了,甚至笃定梦萱的回答一定是这样的,只是心里还有一丝丝的胆怯,怕玄冥太执着,怕梦萱会心软,怕一切已成定局的事,会出现无法阻挡的转折,就像那个大家都不能提及的“曾经”……
风宸站在亭子的边缘,海风并不冷,可当他想到“曾经”时,却深深的冻结了他的心,握着白玉栏的指尖凝上一层微薄的霜。
御尊和素灵早已在门口等候,还有一同送行的护国公夫妇,梦萱看见樊伯母就小跑过去,拉着母亲的手臂。玄冥向二老微微低头,算是他最高的礼数。御尊扫眼梦萱头上的凤灵簪,普通的光泽不似她这样的大家闺秀的饰物,心里便多少有数,踏实了许多,顺手幻出三颗璀璨光鲜的明珠,招手间三颗明珠飞向凤灵簪,开出一簇簇雪白的小花,凤尾包裹着花簇鲜活起来。
梦萱急忙拿下发簪看,女孩爱花,更何况是这样世间少有的美丽,不似珠翠献媚,不似花朵凋零。梦萱乖巧的忙作揖,谢谢御尊。
御尊笑着说:“利器伤人,亦伤己,此三颗明珠可随你的心情幻化出不同的花朵,消除凤灵利气。”
如此说梦萱更高兴了,她才不管什么利器钝器的,只听见能随心情变成款式的珠钗,这就够了,小女孩的心,哪里装得下那么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