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内官到底是永乐帝跟前伺候的,端的好涵养,闻言眼都没眨一下,还给了自己一个小嘴巴,说道:“都怪奴婢没伺候好国公爷跟小姐,累小姐遇刺受伤……万幸中山王爷在天有灵,庇护后人,否则小姐但凡有个三长两短的,奴婢就是提头去见陛下,又哪儿抵得了小姐的万一?”
进屋之后更是声泪俱下,毕恭毕敬,弄的徐景鸳起初语气还有点烦躁,后来倒是缓和了不少。
不过打发走内官之后,她跟脚就冷笑出声:“这老货平时都在御前伺候,也算是有几分身份的,这会儿居然在我跟前这么卑躬屈膝任打任罚。他们这种阉人哪里会那么绵软?八成不是正琢磨着害我的法子,就是已经下了手……你去问问沈窃蓝,害我的人跟这老货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还真不清楚小姐的想法了。”郗浮薇闻言皱了皱眉,道,“小姐既然知道这公公是不好得罪的,干嘛还要让他难堪?”
徐景鸳冷冷道:“我高兴,我乐意,我就要这样……你管得着?”
“管不着。”郗浮薇平静道,“小姐高兴就好。不过我奉命照顾您,这会儿没人过来接手,我也不好离开。且等会儿吧。”
等会儿徐景昌就亲自过来了,还带了两个模样妖娆的女子,说是要留下来照顾徐景鸳。
那俩女子郗浮薇没见过,瞧着眼生,也不知道他从哪弄来的,认为可以信任,不过这些她也懒得打听,叙礼之后,就说了徐景鸳的要求,提出告退。
徐景昌道:“你现在过去正好,幼青才从卫所那边过来,似乎撬开了几个硬骨头的嘴。我看完景鸳也要过去问问。”
郗浮薇跟他们兄妹告退之后去了前头,果然沈窃蓝正坐在书房里翻开着一叠口供,于克敌在旁边沏茶。
那叠口供上有着几溜儿紫黑色的污渍,看起来是血。
“何事?”见她进来,沈窃蓝只扫了一眼,目光就又落在口供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