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至于其他空缺的人手,你让沈窃蓝帮你买几个出身清白老实忠厚的……本官事务繁忙,却无暇替你操办了。”
“爹爹已经十分费心,女儿甚是惶恐。”郗浮薇淡淡道,“些许小事,不敢劳烦爹爹,还请爹爹保重身子,莫要太过操劳。”
新鲜出炉的父女俩客客气气的寒暄了一阵,郗浮薇再告退,这次宋礼就没再留人了。
等出去后却没见到沈窃蓝,还以为有事或者不耐烦等先走了,正思索着这地方这样偏僻,也不知道有没有地方叫马车。
毕竟此刻手里很是拿了点东西,走路就不那么方便了。
谁知道甲板上一个水手见着她,就朝旁边的一艘船上喊了一声:“那姑娘出来了,大人?”
隔壁船正对着码头的舱房,立刻被挑起一角锦绣帐子。
然而帐子下露出的脸却不是沈窃蓝,而是一个云鬓花颜的美人。
惊鸿一瞥,不等人看清楚就又放了下去,片刻之后,才有个裹的严严实实的女子,送了沈窃蓝出来。
长及地的紫貂裘油光水滑,没有一丝一毫的杂毛。
兜帽帽口的风毛出的尤其好,茂密如盛夏的野草,将本来就不大的面孔遮了个七七八八。
此时码头的风雪又正好大了起来,隔了十几丈距离,郗浮薇尽管目力不错,望过去也只能影影幢幢的看到一双盈盈秋波,温温软软,似含了千言万语又仿佛远在云端,说不出来的引人探索。
“……路上当心。”沈窃蓝回身跟她说着话,顺势朝郗浮薇招手,郗浮薇走到跟前时,正好听到这一句叮嘱,带着分明的南方口音,娇娇软软的,像根羽毛在掌心挠了一下,听的人软酥酥。
郗浮薇不由抬头看了那女子一眼。
女子没看她,只微笑的望着沈窃蓝。
“你也是。”沈窃蓝没有给两个女子介绍的意思,朝那女子点一点头,沉声说道,“接下来有什么麻烦来找我。”
那女子就笑了起来,眼睛仿佛瞬间亮起来的星辰:“好。”
这才扫了眼郗浮薇,朝她颔首,带着些许的傲慢与审视。
郗浮薇只平静的跟她对望。
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又似乎已经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