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夫的事情,是要百户大人回来之后才能定夺的。”郗浮薇叹口气,拍了拍她手背,柔声道,“至于说邹公子,因为年纪小,方才我去请示时,总旗大人说,也不是不能网开一面。只是……没点理由的话,咱们也是无计可施!”
尚夫人一开始误会了,当下就表示,只要邹一昂平安无事,散尽家财也不在乎。
待听郗浮薇暗示她领悟错误,锦衣卫现在不是要敲竹杠,而是要更多的线索,她就是颓然,道:“我嫁入邹家这些年,虽然知道夫君有些事情瞒着我,可从来都没有多想过,毕竟邹府的家底搁那儿,有些不为外人知的账本什么,也不奇怪。我想着左右邹府日后都要给一昂的,夫君就一昂一个男嗣,难道还会害他吗?所以早先知道他书房里有暗格后,也没探查过。”
郗浮薇问:“那么那暗格……”
“刚才先生的同僚已经找到了。”尚夫人哽咽道,“其实就是因为从暗格里找到了东西,我在旁听几位校尉只字片语,才确认拙夫……拙夫只怕不是那么简单的。”
“确认?”郗浮薇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措辞,“这么说,夫人早就觉得邹家主不对劲了?只是之前只是怀疑,此番才确认?”
尚夫人迟疑,到底在郗浮薇“都这时候了夫人就算念及结发之情不愿意出卖邹家主总也要为邹公子邹小姐他们想想”的劝说下,流着泪开口:“就是开河的消息传出来之后,很多人或明或暗的上门,询问邹家的态度。本来我想着这种事情没什么可犹豫的,邹家祖上就是靠着运河壮大的,朝廷疏浚会通河,对邹家是一件不折不扣的好事,不但要支持,就算开河要邹家出钱出力,那也是应该!”
“可是素来精明的拙夫却在这件事情上非常的踟蹰,不但久久不肯表态,甚至在朝廷开河已成定局的情况下,故意躲着如宋尚书之类的要人,很有将各方都得罪的意思,也不肯决断!”
“当时我私下怀疑,是不是拙夫被反对开河的人拿住了把柄,或者是威胁,这才不敢作声?”
“可是一番观察下来,又觉得不像……而且说句不好听的话,我们邹家在济宁虽然有几分薄面,搁到朝堂上又算什么呢?”
“就算邹家竭尽全力的反对开河,难道这工程就进行不了了?”
“真正让我察觉到拙夫身份不简单的……是先生您!”
郗浮薇意外道:“我?我在邹府的时候,基本上没跟邹家主照过面?”
“但因为东昌府闻家宗子在老夫人寿辰上的闹剧,先生的底细,我们夫妇也算知道了。”尚夫人抿了抿嘴,说道,“可是拙夫不辞退先生,还能说是忌惮先生的来历。但任凭一昂他们几个跟先生亲近……这是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夫人的意思是,邹家主也是心向朝廷,只是碍着无法言说的内情,不敢明目张胆的自首?”郗浮薇皱眉,“所以故作不知夫人以及邹公子邹小姐们的举动?”
之前在邹府的时候,她就疑惑过,明明自己身份已经暴露的差不多了,尚夫人自己跟她联系,还能说是勾心斗角,年纪不大的邹一昂邹琼若他们,却还是让自己教着带着,这就很奇怪了。
她思索着,又说,“那么老夫人解雇我的那次,是什么缘故?”
“老夫人,只怕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尚夫人苦笑了下,道,“那次是有人告到老夫人跟前,说了一昂对你有着别样的心思,先生也知道,老夫人自来最疼一昂,闻讯非常的担忧。接到消息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