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竹影婆娑。绿竹掩映的小君山后山深处,一间清幽的竹舍正袅袅的冒着炊烟。
一席翠绿长裙的女子正在灶台前忙碌,她莹白如玉的脸上带着一种穿透世俗的漠然。若不细看,几乎要将她当做这空山幽谷中寂寞盛开的兰花。
“穿这么点,不冷吗?”
杜枫带着关切的责怪声传来,倾歌僵硬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暖,“不冷,火很旺。你快去洗手,很快就能吃饭了。”
桌上的茶,是刚好可以入口的温度。杜枫浅浅的抿了一口,眼中的不舍变得愈发浓烈。
他喜欢现在的生活,恬然而安稳。即便知道她并不快乐,他还是自私的想要将她强留在这里。
杀手是他帮白宝珠找的,他一早就知道她会有危险,所以早早的尾随在后面。
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竟然会因为顾连城的几句话而跳崖
幸好,她没事!
幸好,他赶在顾连城之前找到她!
“吃饭。”
清脆而短促的声音拉回杜枫的思绪,他看着面前色彩鲜亮的三菜一汤,贪婪的嗅了一口,“好香,咱家小鸽子的厨艺越发精湛了。”
乳母说,为心爱的人洗手作羹汤是件极幸福的事,所以多年习武的同时,倾歌也没有放弃自己的厨艺。
然而,她却没机会亲手给顾连城做一顿饭。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倾歌用力的摇摇头,将顾连城的身影从脑海中驱赶出去,怅然的端起酒杯。
杜枫眼疾手快夺了她的酒杯,往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你身体尚未痊愈,不宜饮酒。”
自幼便没有父母的疼爱,现在连唯一惦念的顾连城也没有了。若不是不想枉费杜枫的舍命相救,倾歌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理由活下去。
她看着琼浆被杜枫一饮而下,舔了舔干涩的嘴唇,“枫哥哥,你是不是有话跟我说?”
她从小就是他的小尾巴,对他的生活习惯了如指掌。他从来不喝别人倒的酒,包括她。
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这一个细微的动作已经说明一切。
杜枫手中的酒杯落地,一地的碎片如同他斑驳的心,“顾连城在找你。”
“还有呢?”这件事倾歌知道,她藏在这里,就是为了躲避他们。
“主子也要求你回去。”
他口中的主子,正是自婚礼之后便消失的白大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