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阿枝欢喜地应道。
她能看出今日寒爵很开心,往日寒爵多是一个人来这里,静静地喝上一摊子窖藏的老酒,面上看不出悲喜。大多时候他都是一言不发的,偶有女人看上寒爵的容貌上赶着搭讪,也都被阿枝打发了,至于寒爵本人则是对此置之不理。
“又是那残废!”
杜雅笙正要推着寒爵朝收拾干净的空置木桌走去,就听见一个刺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杜雅笙微微皱了一下眉。
寒爵轻拍杜雅笙手背,示意杜雅笙稍安勿躁,不必动怒。
杜雅笙深吸气,她抿着唇,虽未行动,但冷刻的视线却如刀子般地射向了那名口出恶言,并且看起来还狂妄自大的年轻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毛衣,搭配这年头最时兴的牛仔外套,说起来在八零九零这个时代,香港被大陆的一些人视为风向标,被当做时尚元素的来源之地,而大陆一些比较时髦的年轻人,穿衣风格也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香港那边的影响。
这种现象就像是后世曾有人喜欢日货和韩货,走在大街上随意一扫,就能看见很多年轻的小姑娘穿着韩版的服饰。
流行元素,每个时代都不一样,而这个年代的标配,便是高领上衣和牛仔外套。
高仲接收到杜雅笙充满警告性的视线,他讥诮地勾起了薄唇,“怎么,不服啊?不服来咬我啊?”
老字号酒家从装潢来看,就像是古代的反观客栈,酱木色的四方桌,搭配长条的等子,和杜雅笙曾在香港去过的茶楼,也便是曾举办过鬼市拍卖的地方有些相似。
高仲的长相算是比较清秀的类型,但看其神态神采飞扬,如今正粗豪地坐在长条板凳上,他一脚踩在板凳上,手肘搭在膝盖上,手中还拎着一坛已经开封的窖藏女儿红。
他看向寒爵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不屑,那嫌弃的眼神和嘲弄上扬的唇角,无不昭示着高仲对寒爵的轻视。
阿枝皱着眉,她不悦地看着高仲说:“高少爷,你过了!”
从前段时间开始,这位高少爷突然成为自己这里的常客,几乎每天都过来报道,往往在店里一待就是待上一整天,而当晚上店里打烊,就再喝的醉醺醺地回去。
阿枝觉得这人有点奇怪,看他的样子似乎是有什么企图,而直至前些天,有次寒爵只身来此,阿枝这才了悟,恐怕高仲来自己这里,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寒爵!
他在这里一待就是一整天,也是为了守株待兔等着寒爵自己送上门来。
那一次高仲和寒爵闹的很不愉快,当然这种不愉快只是单方面的,就算高仲说话再过分,寒爵也从未搭理,搞得高仲就像一只跳梁小丑似的,在寒爵那云淡风轻,笑看云卷云舒的气度下,反而令他显得心胸狭隘,又太小家子气,令人看上去觉得搬不上台面。
单就阿枝的私心而言,她很不喜欢高仲这位客人,但既然是敞开门做生意的,也总不能将客人往外面推吧,可高仲如此无礼,直接就骂寒爵残废,哪怕寒爵的不良于行是事实,可他这么说,也令阿枝极其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