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笔杆很奇特,是青绿颜色的,宛若翡翠晶莹,透发莹莹碧光,整体内敛含蓄而又不失华贵。
惹得众多注目,纷纷出声询问,这到底是怎样的笔,蕴意了什么,又代表了怎样的造诣层次。
青衫客逐一回应:“更高的。”
答案模糊,给人留下无尽遐想。
驻足观望得青衫客龙飞凤舞,书法苍劲有力,暗藏有种独特韵味,即使不是化境,也无限接近化境了。
而跻身化境者,则觉这是更高的境地。
但已然达到更高境地者,则认为韶旭这是走出了自我的道,并在自我的道上发扬光大,此刻笔的外观仅仅代表了其人真意长青。
但有点无疑,那便是其人真的厉害。
书写杀伐,纸张颤颤意凌厉;奉弄青史,狼毫清清生碧辉;撰文编册,声乐萧萧悲离合。
每一轮落笔看似轻率,实则慎重,顿挫移行有斟酌,挥笔疾书兴狂歌,让人慨谓,促使惊叹,连连夸耀此间造诣之非凡。
更有甚者直接出言相邀,恳请少旭挪砚书池旁,不令埋没荒野偏僻处,叫得佳作遗世默无闻。
青衫客则婉拒,“不必。我来此是为观山景。”
遂动笔,宣纸轻点,浸染几点笔墨置之上,不消片刻,墨晕熏开,竟似寒梅放绽,高置画里若星辰高悬。
“妙啊,妙啊。”有人抚手惊赞,眼眸满是羡煞。
书画向来不分家。
他们因此识认得这手法,应就是典型的“墨晕”法不假,极其标准,掌控得也有度,甚至可谓微妙。
成形大小自如。
好像有的明亮,有的黯淡,抑或正在闪耀交替间,错落有致,栩栩似真,又高远飘渺。
可有的人坚持书是书,画是画,见到这幕当即皱起了眉头,面容阴沉地呛声道:“荒唐!”
“应专精一道,至诚所著才是,怎可一边书写又一边作画,这岂非玩笑?实在看不惯这轻怠!”
说罢,拂袖要离。
少旭立时出声,朗笑着,相劝这位气冲冲的暴躁人:“莫急辞去,你且再看看。”
他挥抡大笔,往纸上书了个“山”字。
对方回首望得,更是勃然大怒,“糊弄!这不还是画?!”
韶旭则摇头反问:“是画吗?”
对方道:“怎么不是?”
“的确不是。”有者推开人群走出说道,亦是有显露真容,五官长得不能说好看,然整体意外俊美。
他这出现,立时为众多识认身份,引得惊呼不断:
“是孟仲,当世有名的书道大家!”
“他居然被惊动了!”
“不是说为挑战钧余,一直待在书池中间的小岛上苦练么,怎么今天有这闲心出来逛?”
众人震动。
匪夷所思。
真的匪夷所思。
便是没有准备挑战钧余一事,孟仲平日也是待在书池练笔,很少闲逛书池周遭,据说外界都很少回归。
此刻,孟仲慢步近了韶旭宣纸前,没有看向韶旭,而是凝望韶旭绘的书画,好似若有所得,眼眸流传千般彩。
半晌。
“妙啊,妙啊。”
孟仲不住地说着,言语似叹息——高仰的叹息。
有他之鉴。
初时认为韶旭仍旧在画的那个人也改变了,开始认真凝视宣纸所书,竟看到了一座巍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