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囹圄]
洛佩尔这个家族快要完了。
他的母亲当着他的面这样感叹,然后摸了摸他一头乌黑的短发,他扬起脸疑惑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这么说?”
“小孩子不用关心,”妇女回答道,“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看见了衣服上面纹着红色玫瑰的人都要远远地走开,明白了么?”
“我已经10岁了,总得有一点知情权吧!”他拍掉按在头上的手,认真地对自己的妈妈说。
当时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
母亲愣住了,半晌后她水蓝色的双瞳透露出危险的光芒。他有些心虚,往后退了几步。
“现在,给我上床睡觉去!”
“我……”
“听见没有,快点上楼!”
她咆哮着为自己的儿子下了最后通牒,后者咬紧下唇,眼眶微微发红。他抓紧自己的衣角,默默离开了客厅。
他的房间就像一片自由的海洋。
水蓝色的油漆刷满了整个墙壁,上面有他画上去的、如雪一般的浪花。家具也是蓝色的,由深到浅,层层叠叠。他就像一只人鱼一样卧在这当中。
厚厚的棉被将他的脑袋遮住,露在外面的肩膀在一下一下地抽搐着。室内没有燃起火炉,门又被他自己关上了。正值隆冬,室内的温度越来越低。过了很久他才从被子里面探出头来,哈出的气已经变成了白霜。
意识到四周变得异常地寒冷。
他搓了搓自己的双臂,然后点燃了小火炉。灿烂的火花扑腾了出来,火星四溅,如同调皮的红色星星。火光照亮了房间,他的眼睛里映出一片鲜红。
“下雪了。”
他看了一眼窗外,洁白的精灵从天而降,悉数落在窗台上。有几只鸟儿在雪中拍打着翅膀,然后往浅灰的天空飞去。
这个假期,想在家里度过。
洛佩尔快要完了什么的,不要去理会吧。反正这样的家族完了就完了。他这样思索着。
窗外的鸟儿为了争夺一颗好不容易找到的浆果打了起来,最终那里只剩下了几片羽毛。雪被没过一会就露出小脸的太阳融化成水,顺着窗台往下流。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几天以后。
他兴高采烈地拿着一袋面包往家的方向飞奔。
那是他最最喜欢的蓝莓面包,排了很久的队才买到了这一块。他露出了平时绝对不会出现的,幸福的微笑。连早上寒冷的空气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