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寒……”

    “别那么亲昵地叫我，”凌寒凑近莱特的脸，后者甚至可以感觉到他喷出的炽热鼻息，“我是死神，知道么？专门收割灵魂的死神。”

    “……”

    只是因为太过于惊讶所以才把凌字说的很轻而已。

    换作平常肯定会这么吐槽，不过……

    有一种名为“死亡”的压迫感正紧紧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跨坐在自己身上的人正在释放源源不断的杀死。

    莱特第一次觉得自己下一秒就可能死于非命。

    真是蠢啊，看见凌寒的时候就应该猜到他是洛佩尔的人。

    为什么会傻里傻气的和他组队？

    反倒宁愿去当一个牧师。

    冰凉的手指抚上了他的右眼，莱特惊恐的看着凌寒露出一个微笑，漆黑的瞳孔里满是欣赏一件艺术品时才有的神情。

    “为什么这对眼睛那么好看呢？”

    恶魔一般的呢喃，他抽出镰刀，将刀尖停在眼睛上方几厘米处：“很想剖出来当做一件艺术品来珍藏呢，黄色的眼睛……”

    “你……你疯了！”

    “不是说了我已经和一个疯子差不多了么？”

    刀尖越来越近，莱特下意识地闭上眼睛。

    “为什么要闭上呢。不想睁开看看这个世界？”凌寒歪着脑袋，如一只小猫一样疑惑地问，“不想看的话那么这个东西就交给我了哦。”

    “呲——”

    血柱从右眼框里喷溅了出来，染红了蓝色的镰刀。它还在不断地翻搅。

    “唔啊啊啊啊——”

    黄色的眼珠被抠挖了出来，像是得到了宝贝的小孩子一样，凌寒紧紧地握着眼珠：“拿到了！莱特的眼珠真的很漂亮呢，和黄水晶一样！不过叫喊的话就不好玩了。”

    单手捂住莱特的嘴，他继续像珠宝鉴赏师一样观察着眼珠。

    右眼框传来火辣辣的剧痛，莱特瞪大另一只眼睛，不断发出呜咽声。

    “和丧家犬一样。”

    被这么讽刺。

    血在往外流，他想起很久以前养母讲过一个关于会流血泪的怪物的故事。

    不过真正的怪物应该是凌寒吧，或者整个洛佩尔。

    腿部的伤口也在流血，莱特觉得视野在渐渐变得模糊。

    脑袋像有一群马蜂一样嗡嗡作响。

    最后，被自己的队友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