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梓彤道:“我晓得。你只管告诉我那王员外家住何处?”
掌柜的叹了口气,说:“沿着西长街走到头,最气派的那座府邸便是了!”
“多谢!”秋梓彤对他扔出个金元宝,转身便往外走。
素非烟跟在她身边,语气淡然地调侃道:“我算是知晓你为何要做风险这般大的赏金猎人了。瞧你花钱不知节制的模样,不做这来钱快的职业,恐怕早就饿死街头了。”
秋梓彤扭头看她,秋波一转,笑盈盈地说:“我做赏金猎人,为的是攒老婆本。等攒够了钱,让我媳妇儿帮我管!”
素非烟的神情似乎有些无奈,她道:“怎会是媳妇?修道修糊涂了么。”
秋梓彤并不傻,相反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她性情耿直,不喜弯弯绕绕。她稍一琢磨,便晓得师姐的意思。
道者,阴阳也。
自古女子为阴,男子为阳。阴阳结合,乃是天道之理。
秋梓彤声音低低地说:“师姐,我不想嫁人。我也不喜欢男人。我想找个合得来的姑娘,与她结为道侣,这样不行吗?”
“我和她情投意合,这样不行吗?”
“我想一辈子对她好,这样不行吗?”
她一连三问,金瞳湿润,泪光点点,似有哀伤,但神情却一如既往地坚定。
秋梓彤目光灼灼地追问:“师姐,你认为成亲生子,才是人之常情,天伦之乐吗?”
素非烟沉默不答,秋梓彤低笑一声,自言自语,“是了。你是世家名门的嫡长女,肩负延续香火的使命,自然是这么想的了……”
素非烟叹道:“我从未这般想过。只是怕你年幼,受人误导,错将感激当做深情。”
秋梓彤星眸圆瞪,不满地叫道:“师姐,我已经成年了!”
素非烟眼露淡淡笑意,伸手刮了刮她的琼鼻,嗓音淡然地说:“哪里成年了,动不动就哭鼻子。今年满三岁了吧?”
秋梓彤闹了个红脸,辩解道:“那是因为对象是师姐,我才会哭鼻子!平日里,都是我让别人哭鼻子!”
魔童秋姑娘,红衣如火,银枪如练,走到哪里,哪里便是屠戮战场。
素非烟道:“我晓得,你最厉害了。”
“略略略。”秋梓彤对她扮了一个鬼脸,吐吐舌头,随后又“噗嗤”一笑,竟是自己把自己给逗乐了。
然而素非烟只是神色稍缓,并未开怀畅笑。
秋梓彤忽然而然地想起她的炉鼎,那名从不隐瞒自己心意的美丽女子。她望着素非烟姣好的侧脸,心道:什么时候大师姐,也能如此坦坦荡荡,不再掩饰情绪呢?
素非烟见她又在发呆,驻足回首,问道:“你在想什么?”
秋梓彤呆呆地说:“我在想,世上怎会有师姐这般出尘脱俗之人?你是不是天上的仙子,下凡来经历尘劫?等渡劫过后,便回到天界去了?”
素非烟不答反问,“如果我是仙子,那你是什么呢?”
秋梓彤脱口而出,“给仙子守门的小童!”
素非烟偏过头去,抬手干咳两声,掩饰嘴角淡淡笑意。她转回头说:“哪里有你这么大牌的门童?”
秋梓彤不解地问:“师姐,你笑起来明明很好看。为什么平常都不笑呢?”
素非烟反问:“难道要同唐三宝一样,嬉皮笑脸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