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江面飘摇了一夜,次日清早,就到缙云山下了,其间宫玄偶尔清醒会与我搭一两句话,方婉芷与我更是无话可说。我本想问问他们去此行匆匆所为何事,但想到缙云和生死门的关系,我和天玑派的过节,便没有开口的理由。我顾念宫玄伤势,陪他们多走了一段,到了澄江镇帮他们寻了医馆,安置好宫玄,这才折返缙云。
这一耽搁,到山门前时已是午后,小师妹一见我便道:“师姐怎么才回来,快随我去见师傅。”
一路奔到山腰,到了师傅的住所,我却住了步,师妹拽我衣袖,急道:“师姐快走啊。”
我拧着眉头,看着禁闭的房门,怎么也挪不开步子,竟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师妹看着我,一脸焦灼,不知所措。
许久,房中传来师傅沙哑的嗓音:“是心儿回来了么,怎么不进来?”话音方落,便是一阵咳嗽声不断。
我心头刺痛,再顾不得其他,慌忙推门而入。
师傅躺在榻上,脸色苍白,跟前站了三五个女弟子,皆神色焦虑,泪眼盈盈,一见我就道:“大师姐你总算回来了。”
“究竟发生了何事?!”我问。
萱霖道:“是苍山派掌门所伤。”
“苍山与我们无冤无仇为何出手伤人?!”
师傅朝她们摆手,“你们先出去,我有话和心儿说。”
这一谈便谈了两个时辰,我离开师傅房间时已近黄昏了,但觉腹中空空如也,便顺路去膳房找了些吃的。
回到自己屋中时天已经全黑了,房间干净整洁,和我离开时并无差别,看来这些年也常有人打扫。
我躺在床上慢慢缕清了思绪。
师傅同我讲了三桩事。
第一桩,五天前,缙云三个女弟子下山游玩,遇见个登徒子,喝醉了酒,见得弟子们貌美,不免起了色心,上前调侃,弟子愤怒,三言两语不合便与那人打了起来,谁料得那厮武功了得,打了半天也不见得分晓,弟子心中羞恼,竟起了杀心,那厮因是醉了,未有过多防备,一番打斗,竟真的死在她们三人之手。
本以为只是杀了个登徒子而已,无甚了得,岂料人才死了不久,身体还暖着呢,便有两人策马而来,说来寻他家少主,见得地上的尸体不由大骇。弟子们才知,原来那人竟然是苍山掌门屠萧鹏独子屠浚。那两人见得自家少主惨死,自然不肯罢休,当即与她们争斗起来。三名弟子,逃回了一人,余下二人都惨死了。然苍山和缙云结了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