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和毒狼平日里维系着脆弱而微妙的平衡已是相当不易,时不时便要闹出些大小摩擦来,现在有封钦在暗处隔三差五地便撩拨一把,还正正好好全是往彼此最忌惮最疑心也最来火的点上撩,两人哪里还忍得住?
新仇旧恨顿时一齐爆发, 很快烧遍了整座翼鸣山。
双方都坚信自己占理, 是对方太不要脸,先是砰砰乓乓一通混战, 然后又变成了问候对方十八代祖宗。粗鄙不堪地骂了一通, 火气上来, 觉得动嘴皮子究竟不如动手过瘾, 很快又战到了一团。
打了一阵, 那略带粉色的变异灵石之事不知被谁闹了出来,算是知道了枭翻脸的根源。毒狼顿时气炸了肺,怒气冲冲地就向人展示了他原本打算藏着掖着的新石脉。
枭看他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 似乎完全不惧多股势力一起作见证, 心里就略有点虚了,暗自嘀咕难不成真落了什么人的圈套不成, 结果将信将疑地跑过去一看, 气得差点厥过去:若说原本那点遮遮掩掩的低质量粉色灵石还能有搞错的可能性, 现在这些晶莹剔透无比诱人的, 可不就是他失了的那一批吗?
再说了, 双方闹到这个地步, 死伤早已超出了可控范围,根本不可能善了了,当即暗暗做好手势,让手下随时准备发难。这时候毒狼的手下已把整条石脉挖开,粉色的变异灵石堆了一堆,正自底气十足,结果继续往下一看,傻眼了。
只见大堆好到不可思议的变异灵石后头,毫无过渡地就变成了大片乱石,中间灰扑扑地夹杂着几块极不起眼的、充满杂质的灵石,半灰半透明,可不就是这石脉一开始掘开的模样?
什么灵源之类,压根连个影子都看不着。
枭的心情紧绷了许久,现在骤然一松,当即大喜,厉声喝道:“一群眼瞎心黑的东西,弄这么个场面糊弄你爷爷来的是吧?唬人也走点心不行吗!变异灵石有多罕见你不知道?可能在这么简陋的地方生出来?嘿,挖呀,都别停,继续挖,挖出灵源来枭爷爷给你们这帮孙子磕头道歉!”
这会儿其实双方都有点意识到,这事儿应当是有别的人在背后挑,否则毒狼手下不会那么耿直地一下挖空所有变异灵石,众目睽睽下下不来台。但这帮人全都是疑心病晚期,枭觉得毒狼也可能是故意转移视线,毒狼愈发怀疑是枭陷害自己,彼此的弦早都绷到了极处。
说到底,还是两人彼此认为是一大威胁,只要除掉对方,哪怕另有隐情,慢慢算账也不迟。
枭这次带出来的全是心腹,自然也清楚个中干系,此时枭一出声,又早有下手的讯号在前,当即扑了出去。这边是毒狼的地盘,按说手下更多,但众人都被全然没想到的结果惊了一下,反应稍慢了一点,一下子又折了好几人,顿时便红了眼。
一时间,颇为狭小的空间内地动山摇,体修的铁拳和铁腿,毒修的药粉,忍着抑灵环的压力强行召唤而来的魔气……全都纠缠在了一块。
大佬打架,寻常人惹不起也不像掺和,被毒狼“请”来做见证人的东边势力和北边普通人纷纷抱头往外跑。陶泽安护着莫老夹在人群中不紧不慢地往外撤,余光便看见几名东边的邪修小心地往变异灵石堆凑了凑。
显然想要浑水摸鱼顺点东西。
能在这地底下活久一些的,就没一个傻子,知道毒狼和枭这是要你死我活才罢休了,不论是谁能笑到最后,元气大伤是必然的,到时候地下老大会不会换成新人都不一定,哪里还会追究这点灵石?东边石脉最少,能摸一点是一点,就当发点小财了。
甚至有人还暗中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