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泽安以为是小家伙馋了,哪知萝卜一指封钦:“别把他饿坏了!”
哟呵,稀罕了:“你不是不怎么待见小萨的吗?”
明明他出去时,萝卜还是一脸不愿接近小白狗的模样呢。
萝卜左脚踩踩右脚,小声道:“……此一时,彼一时嘛。”
小孩儿的脸,六月的天,说变就变!陶泽安摇摇头,动手帮两只做好吃的。
萝卜在旁边格外热络:“他可以吃咸的,加点盐加点盐!”
“热点羊奶吧!”
“我们分一个玉灵芝给他好不好?什么?我为什么突然对他这么好?这不是看他还受伤呢么……”
“我不要紧,慢慢来,他在空间会闷坏,有机会带他出去玩一玩吧!”
封钦嗤笑一声,耳朵放松地略略垂了一点,然后就被一只手拿着锅铲的陶泽安揪了一下:“嘿,我就奇了怪了,这半天你到底怎么贿赂萝卜了?让他这么向着你?!”
封钦啪地在陶泽安手上轻轻拍了一爪,还不赶紧做饭去。
但这个世界珍贵药草稀缺,每一株都能卖上不菲的价格,现在还守这老规矩的药农,是越来越少了。他们一连爬了三天,去了好几处梁大爷记得有药的地方,都只看到一个个陈年旧坑,药草都被挖得一干二净了。
谁都知道竭泽而渔的事不明智,却总担心白白便宜了别人,于是争先恐后地做起了那只看眼前利益的人。
这趟寻药并不算顺利,这其实也是梁大爷介绍时没有避讳陶泽安的原因之一。三天里遇着的尽是些寻常药草,稍一打听就能知道的那种,他不过是了解得详细些,与真正吃饭的本事并没有太大关系。
梁大爷还沉得住气,一个梁峰唤作“二叔”的精壮汉子有些忍不住了,采青龙脊时愤愤地抱怨:“其实前些天那野参明明是我们先发现踪迹的,能够跑动的野参啊,得有多值钱……可恶那徐家小子愣是仗着人多,就这么给我们截胡了!不就是族中出了个筑基期的修士么?简直无法无天了!”
“噤声!”梁大爷瞪了他一眼,“仙人们的事儿也是随意议论的么?徐家好也罢坏也罢,有老天看着呢,总有清算的那一天,咱们没必要为一株人参多生口角!”
话虽如此,老爷子到底也有几分肉疼。
野参五百年以上便是极品,能在山间跑动躲开采药人的,那至少得有千年了,他跑了大半辈子也是头一遭遇着,据老一辈说比寻常的灵草还稀罕,那得是什么概念?说不得一出手,一个村子都能养活了。
但寻草这种事儿,有命找着还得看有没有命得,徐家本就是县里最跋扈的人家,族中出了个仙人后更是张扬,与人起冲突时活生生把对方打死都是有的,自己一行有老有少,杠上了绝对讨不了好,犯不着闹个人财两空。
也只得宽慰自己人:“其实吧,我小时候曾听老人说,活了上千年的草木,那都是有灵的,知道事情,会高兴,会害怕,再往上修一修,就能成人了。那不就跟条人命似的了么?挖起来挺作孽的。错过也就错过了吧,没准还是好事儿呢……”
梁二叔闷闷不语。
他当然知道这是自欺欺人的说法,但梁大爷说得对,哪怕一整个梁家庄都不够跟徐家杠的,只得咽下这口气了。
陶泽安在一边默默采药,也没吭声。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人参不仅是会移动,还切切实实已化了形,现在就扎根在他的空间里。
按说,这行人救了他的命,把人参物归原主是再正常不过。但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