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最大的梁老爷子最有感触,《灵草集》上翻定了灵火金钟后,两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捧着书的双手开始哆哆嗦嗦:“真,真的是灵草啊……不行!我得再去看一眼确定一下, 怎么觉着跟做梦似的呢?该不会看错了吧……”
说着便忙不迭地侧身, 撑着地想要起来,可大概是被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给砸懵了,试了好几次, 愣是没成功,坐在那儿呵呵笑, 比之前梁峰梁二叔看到血萝藤的模样还要傻几分。
倒是其他几人爬山的年头不够长, 还没有这种“一辈子遇到一次, 马上闭眼都值了”的情结,激动归激动,到底没这么失态。见状哪敢再让梁大爷上?连忙七手八脚地按住了。
梁二叔在腋下结结实实地扎了两圈麻绳,小心地捧着《灵草集》爬到另一边, 上下左右仔细对比了一番, 满脸喜色地爬回来宣告:“没错, 就是它了!”
几人自然又是一阵欢呼。
连陶泽安都起了几分好奇心,等着见识见识这灵草到底是啥神奇法。可惜梁大爷的《灵草集》里头只有图和名称,其他性状效用之类的介绍竟是半字也无,想稍微多了解一点都不行,想来也属于修真者们秘而不宣的内容。
梁大爷傻乐了一会儿,激动得两颊通红,说话中气都足了些,开始组织几人挖掘。大凡灵草据说都扎根极深,需要小心判断其根系走向,不能伤到一丁点。在场的人谁也没有过挖取的经验,便只能靠资格最老的梁老来勉强判断了。
两个壮劳力身上都绑了绳子,一点点小心地清理从这侧小平台到那边陡峭山崖间的杂草和灌木。灵火金钟在那侧的悬崖下,还要留神别松动了什么大石头滚落下去把这难得的灵草砸扁。
陶泽安和梁峰则在不那么危险处帮着清理往年积累的厚厚枯草,梁大爷不让他们用工具,说是不知这灵草的根是向上还是向下长,也不知深浅,万一铁器弄断了根可没地儿哭去。
两人本还有些好笑,觉得老爷子太激动了有些小题大做,这儿离灵火金钟的位置也实在太远了。哪知不一会儿,梁二叔那头惊呼了一声。
却是扒开枯草后,那边山崖上发现了一条极深极长的裂缝,黑黝黝的一只延伸到悬崖下边,里头蜿蜒着一条长长的、白里透点金红色的根,顽强地探出头来,还真的扎到了这边的土里。
梁老爷子得意地睨了两个小年轻一眼:“怎么着?以为我看不出你们那点小心思?这下服气了吧!这种可遇不可求的灵物啊,再怎么小心都不为过。”
而且他也不是瞎小心,这灵草的生长向来极其霸道,扎根在哪儿,那是附近所有的水土都集中供给它了,别的吃肥的草木都长不了。昨天他就疑惑这片宝地儿怎么不出药材,今天就有了这么大一个惊喜,兴奋过后便隐隐有种直觉:这灵火金钟怕是扎根在这头了。
“是是是,到底是我们沉不住气,托大了,下回不敢啦!”看老爷子小孩儿似地尾巴都翘起来了,陶泽安笑着接口,细细地沿着根系附近弄干净地面。
“这就惦记着下回啦?一辈子遇到一次都是天大的福气啰!”梁大爷哈哈笑着拍拍他的肩,想了想又说,“不过你个娃子看起来是有福的,洗个手能遇着百来年的血萝藤,爬个山能看到株灵草,以后肯定还有大运道等着!”
“那可借您吉言了!”剩下部分陶泽安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