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重伤濒死的猛兽把出现在眼前的一切生灵都当做了攻击的对象。泄愤也好,除去威胁也罢,总之,它不打算让陶泽安活着!
头脑中飞快地拉响警报,陶泽安在生死关头爆发出了巨大潜力,猛地一撑身体,一个鲤鱼打挺蹦了起来,不等站定就拔腿拼命地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夺命狂奔——他现在只能赌,赌这只重伤的巨狼并没有余力来追他,拉开的距离宽一分,他就能更安全一分。否则,自己这小身板还不够它一爪子拍的。
但他显然低估了对方。
随着对方喉间一声低低的、熟悉无比的吼叫,陶泽安瞬间被笼在了一片巨大的阴影中。惊骇无比地一回头,就见巨狼已飞扑过来——它跃出的距离远超他的想象,再次打破了他的常识——尖锐无比的爪子和雪亮的利齿似乎昭示着他的生命即将到此为止。
这一刻极短又极长,短到陶泽安本能地伸手遮挡一下脑袋都来不及,又长到他觉得死神已经在他鼻子尖上转了几个来回。
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和杀气扑面而来,然后……倏然消失了。
陶泽安猛地瘫坐在地上,不可思议地伸出颤抖的手,左看右看,他刚刚分明已触及了那微凉的狼毛,然后,整头巨狼,就这么在他面前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这也太特么扯了……”浑身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腿软得跟面条似的,他喃喃自语,觉得脑袋要炸了。
完了完了,肯定是自己那一摔不小心摔坏了脑子,现在说不定都在精神病院关着了。
陶泽安劫后余生,心情大起大落,一边半身不遂地企图站起来,一边呼呼喘气如风箱。
然后,他看到一点金光一闪,一把巨大无比的剑,和一个……类似大盘子般的东西,瞬间出现在了自己的斜前方,虚虚地悬浮在半空中。
好几个人就那么从剑上、盘子上探身,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样?寻着那封钦了吗?”有人远远地喊话,声音迅速地由远及近,话音落时,人也到了近前。
陶泽安面无表情地仰起头,就看到一只巨大的葫芦沉浮着飞了过来,上头同样跨着一个人。
“这儿有他的踪迹,只是突然消失了。”一道沉沉的声音忽然响起,隐隐透着威严,更重要的是,它是直接在陶泽安正上方响起的!
他吓了老大一跳,抬头,就看到不知何时上方悬了黑漆漆的一团,看模样应当是一只大鸟。显然,鸟背上也坐了人。这一人一鸟来得悄无声息,陶泽安竟完全没有察觉。
此时一出声,嗖嗖嗖,远远近近又有不少人赶了过来。陶泽安粗粗一看,竟足有二三十人。
这二三十人有的静静悬在半空中,有的跳下来仔细查看了方才巨狼走过的地方——黑夜似乎并没有对他们造成什么影响,虽有人象征性地举着些不知名的发光物什,却没有人真的依赖它们照明。
“那封钦已在强弩之末,按说召唤出一记暗雷已是最后的挣扎,那术法的反噬都能要了他的命,看这痕迹也是重伤濒死之状,怎的还能突然失去行迹呢?”几人迅速检查完毕,为首一人大惑不解。
然后,那二三十双眼睛,齐齐聚到了蹊跷出现在巨狼消失处的人——陶泽安——身上。
陶泽安:“……”
到底都是赶了几天路的,吃晚饭顺道给陶泽安留一份在桌上后,众人都倒头睡了。
既然这样,陶泽安也不急着出去了,先将那种下后疯长的十几种药草收了一遍,又种下些今天卖出去的补充一下,然后开始用意念收拾今天买回来的东西。
虽不明缘由,但练习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