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毕竟是直接无视了快要爆发的秦父,无声地退了下去。
秦曜生疏而有礼地向着秦父点了点头:“有事吗?”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秦父一下子就被戳中了爆点,嗓门整个儿都提了上去,“秦曜,你这是翅膀硬了,眼里就连父亲都没了是吧?感情当初你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为了个男人,六亲不认,养育之恩也没了,你行,你真行!”
对比秦父的激动,秦曜整个人就显得格外冷静。他的冷淡中甚至带着几分讥诮,黑沉沉的眼睛盯了自己的父亲一会儿,就像在看一个全然陌生的人,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口打断了他的话:“若您这一趟来就是为了告诉我,我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行,那我知道了,现在有点紧急的事,没空陪您掰扯,能过些日子再发脾气吗?”
秦父一噎,死死地瞪着儿子。
他有种拳打到棉花上的无力感。
秦曜这人,打小倔脾气,硬头硬脑的,认准了的事死都不妥协。但那时候的他脾气爆,稍微刺激两句,便能摸准他到底想干什么,认真到什么程度了。但这些年,他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做事却越来越雷厉风行,根据自己心腹总是慢半拍的情报,秦父压根搞不清他在做什么。
儿子不亲自己了不可怕,反正他们这些修真之人,亲缘关系从来就没凡间那么紧密,最可怕的,是整个麒麟阁都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
“你到底在安排些什么?”秦父终于忍不住了,烦躁地说,“整个麒麟阁倾巢而出……当年邪修快要拿下整个中州的时候都没这么办过!你知不知道麒麟阁几千年的底子,做什么事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稍有一个不慎产生的影响便不可估量?稳当,稳当,万事都得考虑好后果,我小时候教你的都白教了吗?”
“这点您可以放心,”秦曜依旧语气淡淡,“今日之事虽说仓促了一些,却也非我一人之力可以做到的,我已将前因后果和自己的判断告诉了四位长老,四老都同意了。”
“长老阁一共七人,另外三个直到现在压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父想到自己的耳目全被闭塞就又一阵气闷,“秦曜,你任人唯亲,总会跌大跟头的!”
“此时牵涉太广,不宜让太多人知晓,四人赞同,完全不违背麒麟阁的规矩。”秦曜欠了欠身,“无其他事的话,先告辞了。”
现在他手上掌握的事太过骇人听闻,压根就不适合让性子瞻前顾后的人知晓,因此他一回阁中,直接找上的便是平日里不怎么管事、但大事上从不含糊的几名长老。
果然,几人虽然震惊无比,但还是迅速做出了决议。
现在最不容耽搁的,就是时间。
秦曜没空和父亲废话,转身便要离开,忽然,房间内空气一阵扭曲,无数红色的火焰瞬间冒出,如一张大网冲着秦曜便收紧起来。
数名秦父的心腹从外头冲进来,额角青筋爆出,眼底全是火焰般的红色,一个个竭尽全力地想要将秦曜困住。
秦父的掌心紧跟着泛起红光,状似沉痛地摇了摇头:“我不能任着你一意孤行下去。”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从依然挂名的阁主的角度,求稳惯了的秦父是真的不能接受新一任风风火火的做事风格,始终觉得太冒进了。而借着今天阁内有大动作之际发难,他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在里头或者说,很大一部分。
对于秦父来说,今天简直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麒麟阁空了大半,也就意味着儿子的人出去了大半,自己的人却都好端端地在阁中,只要下手足够迅速,变个天完全不是不可能。
眼看火网马上就要收到秦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