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的仿佛孙女才从缺吃少穿的未开化之地返回。
莫夫人笑道:“我看着倒还好,老太太总是偏疼她的。”
桓素舸又叫锦宜过来见过,老夫人握着桓素舸的手,觑眯眼睛看不真切,便叫锦宜靠前些。锦宜往前一步,老夫人瞧了会儿,笑道:“倒也是个不错的孩子。”
莫夫人就问锦宜:“多大了?”
锦宜道:“过年十五了。”
老夫人突然悄悄地对桓素舸道:“这孩子许了人家没有?”
桓素舸浅笑:“您问的正着了,我最近正替她琢磨呢。”
老夫人点头道:“这孩子看着是个乖巧的,给她找个好人家。”
“有您老人家的吩咐,我必然加倍斟酌,”桓素舸便转头对锦宜道:“可投了老太太的眼缘了,老太太喜欢你呢。”
锦宜想不到一见面居然讨论起这个话题,心里本能地有些怕桓素舸把林家说出来,但隐隐地又盼着她能说出来,听了这句,便把头低垂了。
莫夫人笑道:“这孩子羞了,咱们快别说了。”
***
略坐片刻,桓素舸的二婶娘毛夫人起身,请锦宜跟子邈出外“走走”,锦宜知道桓素舸跟家里人见面,必有些体己的话要说,便起身随行。
桓府老太爷早就告老,近年来虔心修佛,不理家事。老太爷有五个儿子,四个女儿。
大爷桓琳在早先镇边一战中阵亡,膝下两个儿子,唯一的女儿就是桓素舸。
也正是在莫氏生桓素舸的那年,桓琳死在了边塞,英年早逝,尸首还是桓玹亲自护送回来的。
今日迎接桓素舸的容少奶奶跟苑少奶奶,便是她的两个兄长所娶的妻室。
二爷桓璟袭了老太爷的爵,贵为“平海侯”,却是个吃喝玩乐的主儿,妻毛氏,一个女儿已经出嫁,还有一个小儿子年方十岁。
三爷就是桓玹,就像是整个桓府的眼珠子一样的人物。
如今桓府内宅之事都是毛氏在打理,大房的两位少奶奶勉强算作左膀右臂。
毛氏请了锦宜跟子邈出外,见子邈有些无聊似的,就叫丫头领着他出去玩耍。毛夫人略陪锦宜坐了片刻,外头便有人找她,锦宜忙起身请她去忙,毛氏笑了几声让她自在,又命去请少奶奶来陪,就先去了。
毛氏去后,锦宜左顾右盼,身边没那么多人簇拥着,觉着自在多了,她松了口气,却仍觉着胸口憋闷,又担心子邈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就想出去看看。
才要打起帘子,突然听到外头窃窃低语,依稀有什么“丢脸”之类的字眼,锦宜心一跳,忙止步。
门外却是两个丫头,正在闲话,一个道:“不知大小姐到底是被什么鬼迷了心窍,放着尚书、将军那些体面人家的公子不选,偏选这样一户寒酸的人家。”
“早听说这人只是个员外郎,而且年纪还很大了,有儿女的,我还跟人家辩说大小姐是个最明白的,绝不会糊涂到这地步呢,今日见了才自打嘴巴。”
“那几个姊妹们,哪个不背地里笑话?老夫人先前都气病了,听说三爷也不高兴。”
“快别提三爷,还不都是三爷纵着的缘故?不然老夫人这一关就过不了。”
锦宜听到这里,心里有些不受用,正犹豫要不要咳嗽一声,突然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有人叫道:“快来人呀,大事不好了,郦家的那个小子,跟小八爷打起来了!”
锦宜满心里惊急,却早那报信丫头一步出了门,想也不想就往右手边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