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这个道理,云落心中豁然开朗, 原先压在心中的巨石轰然崩裂,既然她来到了这个世界,那就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保护家人,无愧于心, 方能对得起这来之不易的第二条命。
与云落的轻松心态不同, 何春蔓这几天可不好过,前世她恨了一辈子的人突然提前离场,对于这种改变她既感到有些不安,又略微松了一口气,同时心中还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所失, 那种感觉就像她全力戒备,摆开阵势等对方出击时, 那人却怕拍屁股转身走开了, 心里那股劲儿不上不下堵在心口, 十分难受。
云落给母亲来送水时,看见何春蔓坐在田埂边发呆,显得与周围人有些格格不入,农村里的人常年下地干农活,大多数都不同程度的被晒黑,尤其进入七八月后,太阳毒辣得不像话,可何春蔓反到越来越白皙,她现在营养充足又有泉水滋润,连身材都抽条了些,胸前的平原也变成了小山丘。
相比几个月前那个黑瘦干瘪的她,现在的她水灵白嫩,引得那些未婚小伙频频注目,与众人肥肥大大的衣服不同,何春蔓的衣服掐腰贴身,裤子也修身刚刚合穿,那身段不像十四岁的小姑娘,到更像十七八岁的大姑娘。
泉水真养人呐,不等云落多想,靠近路边的田埂那儿来了一群人,远远的看不清样子,不知道说了什么突然与蒲柳村的人打成了一团。
“妈了个巴子!又是大东村那帮鸟人!”挑着一担秧苗的男人,放下两只竹篮,草帽一甩,提着扁担就冲了上去。
“打!打他们!”坐在田埂边抽旱烟的老大爷激动地喊道,烟斗都甩飞了出去。
什么情况?云落看着插秧的众人也放下手中的秧苗,陆续朝发生骚乱的地方跑去,她正要过去看看,被人一把拉住,回头一看是母亲。
“阿落别去,就在这里站好,大东村的人又来偷我们蒲柳村的水了”罗美芳抱着小叶子神情凝重,她可不放心女儿去凑热闹,因为灌溉稻田的问题,以前甚至闹出过人命。
何春蔓撇了一眼不远处的云落母女,站起来踮着脚极力远眺,看到这一幕她并不奇怪,蒲柳村和大东村每年都为稻田灌溉的事打群架。
两个村子之间相距不远,很多地和稻田都是挨着的,蒲柳村住在巫河边,每年稻田灌溉只需要从巫河引水进来即可,而大东村住在附近却没有河,他们灌溉困难,就把注意打到了蒲柳村稻田里,经常趁人不注意把田埂挖开一个洞,引水进大东村。
他们解决了问题,蒲柳村的田里却缺水影响收成,这不就年年斗殴打架抢水么?
“好啊,原来是你个臭婆娘偷了我儿子!”斜里突然冲出一个人影,朝罗美芳扑了过来,口中恶狠狠地叫道。
云落反应快,左手用力推开母亲,然后弯腰下蹲伸出一只腿,嘭!来势汹汹地女人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泥,不对,是狗吃屎。
田埂边上堆放着刚刚挑来的农家肥,那女人从粪里抬起了脸,农家肥混合着几条扭了扭去的小可爱沾了满脸,她先是懵比地看了看眼前的农家肥,而后差点没气晕过去。
“娘,是把弟弟买走的那个女人。”云落挨着罗美芳,小声说道。
什么?!罗美芳比孙宝山的老婆还气,捡起身边的扁担就往那女人身上打,哆嗦着嘴刚准备爬起来的女人再次被摁进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