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撑着地坐起来,不知道是不是药效过去了,他觉得力气好像又渐渐回到了身体里。
他拉过衣服披上,尽管他知道这什么也掩盖不了。
疼痛和失力让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
烛台切光忠击败了检非违史,却也奄奄一息。他躺在那里,费尽力气抬起眼,望着审神者,目光里有痴恋,有不舍。
审神者看着他的伤,看着他几乎是碰一下就要碎掉的本体太刀。
“你可以丢下我离开的。”审神者说。
这个问题对于烛台切光忠来说并没有回答的必要。付丧神伸出手,尽管已经十分困难,他还是想要去触碰审神者的脸。
审神者没有躲,任由他轻轻地抚摸着。
“我不是第六任,”审神者说,极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这种事情,我不会接受——我现在不想原谅你。”
烛台切笑了,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不可容忍的事。很奇怪,他不顾一切地得到了审神者,却觉得自己离他更远了。
果然还是不够帅气,犯下这种事,又即将死在这里。
付丧神被赋予了人类的形态,他却没有碰到对的主人,教会他怎么去爱,怎么去守护他心中的人。
他在太多见不到光的日子里苟延残喘,渐渐迷失了自己,在遍布荆棘的路上越走越远,无法回头。
“你刚才救了我,我这个人恩怨分明。”审神者忽然开口,想快点做个了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治愈你,你离开,永远不许回来;第二,你回到本体里,我带你回本丸,之后你会怎样,会不会被刀解,我不能保证。”
付丧神直直地看着审神者,从那沉淀在金色眸子里的温柔和爱意中,答案早就不言而喻。
“对了,”审神者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一下,“你知道为什么都要过年了,我还留了一队天天去白金台吗?”
“你一直是一个人,很幸苦吧,我想将太鼓钟贞宗带回来陪陪你。光忠,我希望你也可以得到幸福——我本来是这么希望的。”
出阵部队回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审神者,那个总是在大门口笑着迎接他们,然后急匆匆带他们去手入的人。
有短刀说,他们看到审神者和烛台切光忠一起走进了时空隧道。
烛台切光忠……他隐藏的太深,骗过了所有人。
直到夜幕降临,审神者回来了,他是一个人回来的。
鹤丸第一个跑过去,却在看到审神者衣服上的血迹和污渍时停住了。
他们都看到了,他们知道那是什么。
“……主殿?”一期一振听到了自己呼吸不稳的声音。
“是烛台切光忠,是不是?”鹤丸想抓住审神者的手臂,却看到他颤抖了一下,显然不想被触碰。
“对不起……”鹤丸咬着牙,压制着内心的杀意。
“什么都不用说,不是你们的错,是我自己太过愚蠢。”
他将目光移到一边,扫过每一张愤怒的面孔,落到了长谷部身上,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词语来形容这个人现在的表情,说是修罗也不为过。
“不动。”视线最终落到短刀身上。
不动行光愣了一下,迅速跑了过来。
“把它拿去手入,”审神者将烛台切光忠的本体太刀递给不动,“然后锁在你以前待过的那个仓库里,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靠近。”
不动没有接过刀,他在迟疑。
“为什么不折断他,”小狐丸走过来,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