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闲来无事,又刚被柳夫人教育了一番,乌恩也不好意思再去找柳惜音,于是找人去柳府通知一声,然后整理行装,打算去南方游玩一番,以后回西夏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宋。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哼着歌,坐在马车上晃悠着双腿,乌恩心情大好。
先行至“危峰过雁来秋色,万里黄沙散夕阳。” 的恒山,又去了武周山南麓的云冈石窟,一路向南,累了就找个小镇歇歇脚,有兴致了就吹吹竹箫,偶尔还买点果酒路上小酌几口,乌恩总算是找到了把酒江湖行的感觉,只可惜醉卧没有美人膝。
路过汴京时,乌恩本想去看看宋都是怎样的繁华,在城外看着都觉得热闹非凡,但身上只有祈王给的官府出具的官凭路引,也不知道京城进不进得去,再加上不能带兵器,只得做罢。
放弃了去汴京的想法,看着地图,乌恩打算继续往南去鄂州汉口。
诗传汉口“市邑雄富,列肆繁错,城外南市亦数里,虽钱塘、建康不能过,隐然一大都会也”。
应该不会比汴京差到哪里去。
一日行车到了傍晚,乌恩看前面有炊烟,正打算去找个投宿的地方。
感觉有一坨黑色的东西飞了过来。
“轰——!!”
突然左边爆起巨大的声响,土地破开,泥土飞溅,千钧一发之际,乌恩运起轻功从马车上一跃而起,跳到十米之外。
空气中即刻弥散出浓重的火(和谐)药味,她的马车直接被炸掉了一半,马也倒在地上,四肢抽搐,口鼻流血。
双耳仿佛被什么堵住一般,耳内有嘶嘶的尖声在不断回响。
这是什么情况!?
手榴弹?什么鬼!
不远处好像有两个人跑过来,传来一个妇人尖锐的责骂声。
“我是造了什么孽哟,让你不要整日捣鼓这些奇技淫巧的玩意。”
“嫁给你十年了,从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家里的地都荒了!我告诉你,下个月我和孩子再吃不饱饭,我就带着娃儿回娘家了!”
一男一女出现在林子里,中年男子一身的邋遢,打结的头发不知道多久没洗,满脸乱糟糟的胡子。疾步往这边走,旁边跟着嘴里骂个不停的妇女。
那汉子也火大了起来,斥道:
“格老子的!你这臭娘们整天唠叨,你懂个屁,等我改良了这火蒺藜,献给官府,指不定给老子多少赏银呢!”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就你这德——”
自家汉子突然停下不动了,咽下还没说完的话,那妇人顺着汉子的视线看过来。
一辆半散了架的马车和一匹死了的马,旁边还有一个大土坑。后面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眉目清秀的年轻男子,脸色很难看的盯着他们,一身锦缎做的衣服看着就是有钱的主。
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妇人马上跪倒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是造了什么孽啊,呜呜,让你捣鼓!让你捣鼓!出事了吧!我看你赔不赔得起!呜呜。”
感觉眼前的人并不好惹,尤其那人腰间还挂着一把短刀。
男子赶忙摆手解释道:“平、平日里这里都没人的,我、我也不知道你会这个时候跑到这里来,我才敢把火蒺藜往这里丢的。”
怕对方听到自己推脱责任的话会更加愤怒,男子又说:
“等、等我把这个东西研究好,一准能在官府那讨到一些赏银,到时候一定赔你一辆新的马车。”